位于亚洲中心的乌鲁木齐,正在腾飞

“乌鲁木齐总是那么大,有着那么多的人。走在街上,无数种生活的可能性纷至沓来,走在街上,简直想要展开双臂走。”

文|砺石商业评论 王剑

被誉为“边疆明珠”的乌鲁木齐,不仅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首府,也是古丝绸之路上的重要节点,同时也是地球上距离海洋最远的城市。

这座位于亚洲大陆地理中心的城市深居内陆,距离任何一处海洋的直线距离,都在2500公里以上。

从“美丽的牧场”到省会城市,再到特大型城市,作为中国面对向中亚地区开放的桥头堡,乌鲁木齐又有了一个新的称号——“亚心之都”。

乌鲁木齐的腾飞,正是新疆发展的缩影。

那么,乌鲁木齐,究竟是怎样的一座西部城市?

千年后才回归的“边疆明珠”

新疆以天山山脉为界,天山以北为北疆,天山以南为南疆。

位于北疆的乌鲁木齐,地处北纬43度,冬夏两季,昼夜时长相差非常巨大。

夏季4:30即黎明,22:00仍然见到夕阳;冬季则8:00天刚破晓,16:00已经天色昏黑。

正是在昼夜不同交换的岁月中,乌鲁木齐见证了新疆这颗“边疆明珠”的兴衰与融合。

新疆,古称西域,以天山山脉为界,分为北疆和南疆。

由于北疆天然屏障较少,肥美的水草对蒙古高原的游牧民族极具诱惑。匈奴、柔然、突厥、回纥、蒙古等少数民族,都曾在这里策马驰骋,并先后建立各自的西域之国。

从汉朝到唐朝,中央王朝一直对西域实行有效的管辖。

可惜从公元8世纪起,随着唐朝衰落,中央王朝渐渐失去对西域的控制。此后千余年时间,这里成为了“化外之地”。

事实上,明朝建立后,曾有意收复西域,曾与盘踞哈密的蒙古残部进行过一百多年的争夺,可惜最终以明朝撤出西域而告终。

彼时的乌鲁木齐,还只是天山脚下一处天然牧场。“乌鲁木齐”这个名字,据说就是蒙语“美丽的牧场”的意思。

乌鲁木齐的真正崛起,已是清朝中后期的事了。

清朝建立后,蒙古的准噶尔部则统一了西域,建起准噶尔汗国,汗庭设在伊犁。

经过康熙、雍正、乾隆三朝七十多年的征伐,1757年,清军相继攻占天山南北,准噶尔汗国的统治土崩瓦解。

与中原分别千余年后,西域终于重归中央王朝的版图。

此时的西域西至帕米尔高原,北至巴尔喀什湖,东至阿尔泰山,南至阿尔金山,面积216万平方公里,疆域辽阔,人丁兴旺。

因此,欣喜不已的乾隆皇帝取“故土新归”之意,将回归后的西域命名为新疆。

可惜,新疆此时并不稳定:外部,由于哈萨克汗国逐渐被沙俄控制,哈萨克人经常偷偷越境游牧,试图蚕食新疆;内部,回族首领大小和卓不断发动叛乱,令新疆动荡不安。

为彻底稳定新疆局势,1762年,清政府正式在新疆设“伊犁将军”,总揽全疆一切事务,伊犁就此成为新疆的军政中心。

清政府为何会选择伊犁作为新疆的军政中心呢?

这是因为乾隆时期的伊犁河谷,才是真正意义的“新疆之心”。

伊犁位于天山山脉西侧,三面环山,伊犁河在此冲积出一片肥沃的谷地,自然资源充沛。

同时,伊犁处于新疆的“十字路口”,向东连接北疆,向南控制南疆,向西向北可防止沙俄与哈萨克族的蚕食。

更重要的是,伊犁作为准噶尔的旧都,在此建立军政首府,也可有效震慑准噶尔势力东山再起。

但对于当时面积达216万平方公里的新疆,一个伊犁是远远不够的。

毕竟,从伊犁前往南北疆仍需翻越海拔数千米的天山山脉,难以有效控制全疆。

为此,清朝又在天山北麓修建迪化城(乌鲁木齐),置乌鲁木齐都统;天山以南的喀什噶尔置参赞大臣,用来管理周围地区的军政。

在基层,清朝则通过册封南疆和北疆王公对本地区本民族事务进行管理。

19世纪初,一个以伊犁为中心,迪化和喀什噶尔为枢纽,基层以自治为核心的新疆管理制度逐渐成型。

到19世纪中期,迪化(乌鲁木齐)已是一个大型集镇,农业、商业、手工业的发展,按下了快进键。

当时,被流放至此的纪晓岚曾写下《乌鲁木齐杂诗》,描述这里“到处歌楼到处花,塞垣此地擅繁华”。

正是因为新疆逐渐变得繁荣富庶,才让沙俄惦记上了。

从伊犁到迪化,近代新疆的一把“辛酸泪”

19世纪中期,新疆又成为了沙俄眼中的目标。

1864年,沙俄逼迫清政府签订《中俄勘分西北界约记》,新疆西北部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包括伊犁河下游的44万平方公里的领土,就此被沙俄侵占。

突如其来的疆域变化,使得伊犁河谷从新疆的中心地区变成了边疆地区,随时可以被战火波及。

事实也是如此。

1864年,由于内地陕甘的动乱引发新疆各地爆发反清起义,中亚浩罕国的军事头目阿古柏趁机侵入南疆。

伊犁民众趁势起义,驱逐了伊犁将军,使伊犁变成了无主之地。

早对新疆怀有觊觎之心的沙俄喜出望外,于是借助支持阿古柏,将势力渗透进了新疆地区。

1871年,沙俄借口有俄民逃往伊犁,派兵侵入包括伊犁将军驻地惠远城在内的多座城市,将数万军民强制迁至沙俄境内,随后对上述城市进行了彻底破坏。

阿古柏政权趁乱跳出,开始大肆劫掠并自立为王。

显然,此时的伊犁,已不适合作为新疆的军政中心。而“甲于关外”的乌鲁木齐,成为了新疆首府的最佳之选。

1875年,左宗棠被任命为钦差大臣,率领大军收复新疆。

经过两年多的努力,1878年,清军消灭了阿古柏政权,将新疆大部收复。

阿古柏政权虽然被消灭,但实际控制新疆的还是沙俄。

清政府经过多次交涉,双方最终于1881年签订《中俄伊犁条约》。

条约中,沙俄同意归还伊犁的大部分地区,但仍然强占霍尔果斯河以西7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这意味着面积十多万平方公里的伊犁河谷,一多半被沙俄占据,而伊犁将军所在的惠远城距离沙俄领土最近距离只有30公里。

更令人痛惜的是,新疆此时已从乾隆时期的216万平方公里被侵占到只剩160多万平方公里。不仅伊犁河谷的大半被沙俄占据,伊犁河谷以西以北的领土也全被沙俄强占。

导致曾经是新疆“十字路口”的伊犁城,变成了直面沙俄的边境之地,处境尴尬。

1882年,左宗棠的西征大军尚未撤还,新疆各地已开始建立过渡性机构“善后局”,用以取代原先各民族领袖的管理。

不过,面对新疆的特殊局面,急需一个强有力的军政中心才能加强对新疆的管理。

此时,清政府在新疆建省的时机已然成熟。1884年,清朝设置新疆行省,并将省会迁至700公里外的迪化(今乌鲁木齐)。

事实上,当时选择北疆的迪化,还是南疆的喀什作为新疆省府,清政府内部是有争议的。

南疆的喀什人口和面积都高于北疆的迪化,但广阔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使南疆的各地距离非常远,交通极为不便。

而北疆的迪化,在乾隆时期就已开始大规模驻军屯田,是仅次于伊犁的政治和经济中心,且气候和交通条件也都优于南疆。

再从地理位置上看,迪化则地近河西走廊,可以与中央保持较为密切的联系;向东可以抵达吐鲁番,向南与南疆紧密联系;向西则可以沿着天山到达伊犁、塔城等边境地区,向东北则与准噶尔盆地相连。

基于以上原因,迪化(乌鲁木齐)成为最佳选择,随后一直是新疆政治和经济中心,至今没有变过。

中华民国成立后,迪化依旧是新疆的省会,并随着近代化的进程,出现了新疆最早的西式学堂、铁路、电报局等新兴事物。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

新中国成立后,迪化市继续作为新疆的中心。

1954年,迪化市正式更名为乌鲁木齐市。一年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成立,首府依旧设置在乌鲁木齐市,延续至今。

而昔日的新疆首府伊犁地区,则成立了伊犁哈萨克自治州,首府伊宁市。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失去了军政中心的地位,但伊犁州的政治地位还是极为重要,因此才成为了全国绝无仅有的副省级自治州。

新疆解放初期,经济结构主要以农牧业为主,社会发展几乎处于停滞状态。就连相对经济繁荣的乌鲁木齐地区,生产总值也只有7亿元。

由于缺乏工业基础,加上生产力水平低下,生产方式陈旧,整个新疆地区的人民生活十分困苦。

1950年,为了巩固边防、推动发展,同时也为了减轻新疆当地政府和各族人民的负担,驻新疆的人民解放军决定将主要力量投入到生产建设中。

短短一年内,驻疆部队就实现了粮食的大部分自给,食油和蔬菜的完全自给。

随着大生产的经验得到推广,1953年,新疆军区对其所属部队进行了整编,分为国防部队和生产部队两个部分。

其中,生产部队在新疆的广袤土地上建立了43个军垦农牧团场,拥有77.26千公顷的耕地。

驻疆部队通过积极兴办各种工业企业、交通设施、建筑项目、商业机构以及科技、教育、文化、卫生等事业单位,为推动新疆地区的社会经济发展、改善人民生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从那时起,新疆生产建设也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

1954年10月,中央做出一个重要决策,命令驻新疆的人民解放军第二、第六军大部,第五军大部,以及第二十二兵团全部集体转业,从国防部队序列中脱离出来,这便是我们熟知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总部设在乌鲁木齐,接受中央和自治区党委双重领导。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全称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建立目的是为了实现“劳武结合、屯垦戍边”的使命,更好地巩固边防、推动新疆地区的发展。

虽然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带有“兵团”两个字,并且也有司令、团长、师长、团政委等部队军职称谓,但他们与真正的部队编制并不一样,都是属于地方党政干部,而非军队干部。

简单来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采用“兵团-师-团”三级行政体制,实施特殊的“师市合一”的管理体制。

其中,师对应县级市,团对应乡镇。师部和市委、市政府是“一套人马,两块牌子”,师长兼任市长,师政委兼市委书记;团部和镇委镇政府是“一套人马,两块牌子”,团长兼任镇长,团政委兼任镇党委书记。

兵团成立之初,总人口达到了17.55万人。随后数十年间,又吸纳了全国各地大批青壮年、复转军人、知识分子和科技人员加入,兵团人数扩大到百万,共同投身于新疆的建设事业。

经过多年的发展,兵团逐步建立起涵盖食品加工、轻工纺织、钢铁、煤炭、建材、电力、化工、机械等门类的工业体系,使得新疆的教育、科技、文化、卫生等各项社会事业也取得了长足的发展。

截至2023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总人数超过300万,下辖14个师,辖区面积达到7.06万平方公里,拥有耕地1244.77千公顷(约占全国农垦总面积的20%),实现生产总值3696.58亿元,有力支援了新疆的生产建设。

可以说,正是这些脱下军装扛起锄头的军人与来自内地的支援力量,通过在新疆广袤土地上建立的43个军垦农牧团场,彻底改变了新疆生产落后的面貌。

乌鲁木齐的经济发展,就是最好证明。

建国初期的乌鲁木齐经济现状

“无风三尺土,有雨一身泥”是解放初期的乌鲁木齐真实写照。

1950年,乌鲁木齐城市人口不过30万,建成区面积不足10平方公里,道路只有两条简易沥青路面,全市仅有8辆公共汽车,2条线路,3座木桥跨越乌鲁木齐河东西两岸。

由于连年战争的影响,城市发展很慢,基本还是百年前的落后状态。市内狭窄的道路两旁,到处是低矮破陋的房屋建筑,且全是土坯平房。

说起乌鲁木齐最初的经济,就不得不提遍布全城的“杨柳青商人”。

乌鲁木齐河东岸,来自天津杨柳青商人开设的商铺,开创了这座城市最初的经济面貌。

所谓“杨柳青商人”,其实就是来自天津杨柳青镇的商贩。

天津杨柳青镇以年画出名,但是杨柳青人“赶大营”的影响力,要远超“杨柳青年画”。

左宗棠西征时,来自天津杨柳青商人便驾小车载货随着军队大营贩卖,是当时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被称为“赶大营”。

“赶大营”中的“大营”,是指左宗棠收复新疆的西征大军,“赶”则是指杨柳青货郎追赶流动的西征军大营做生意。

等到西征战事停歇,来到新疆的杨柳青商人便在迪化和奇台等地开设商铺,一边贩卖内地杂货,一边收集新疆土产。

虽然西部沙漠地区环境艰苦,但这项生意获利丰厚,只需一年往返数次,即成巨富,从而吸引越来越多的天津商人加入。

天津人千里迢迢来到新疆,源自一个名叫安文忠的商人,他一路追随左宗棠大军,生意遍布新疆。

安文忠赚了钱荣归故乡后,一大批天津杨柳青人跟随他的脚步,将各类手艺也带到了新疆,俗称“百艺进疆”。

天津杨柳青人不仅为新疆带来了内地的各种技艺和文化习俗,也让如今的乌鲁木齐到处都留下了曾经的痕迹。

比如,乌鲁木齐著名的“大巴扎”(集市贸易),其实就是昔日“赶大营”留下的易货市场。

时至今日,居住在新疆的杨柳青后裔将近60万人,依然活跃在各类商业环境。

不过,解放初期的乌鲁木齐除了简单的贸易,城内没有任何工业体系,依然是自给性农业和游牧业自然经济模式为主。

直至1955年,农业产值在全市生产总值中的比重依然高达50%,还是以传统农牧业为主体的单一产业格局。

正是在驻疆部队帮助下,乌鲁木齐的工业体系才从无到有,建立了一系列现代化工业体系。

当时部队参与建设的工业企业达87个,主要有新疆八一钢铁厂、迪化六道湾露天煤矿、乌拉泊水电厂、新疆第一水泥厂等等,从而奠定了乌鲁木齐乃至整个新疆的现代工业基础。

1962年,随着兰新铁路的建成,新疆终于结束不通铁路的历史,经济发展有了更为迅速的进步。

为了扶持发展新疆的现代工业,国家开始逐步将内地一些工业企业连厂带人一起迁往新疆。

比如新疆八一钢铁厂前身就是上海益华钢铁厂,最终成为新疆钢铁工业的重要支柱。

还有上海新丰电器厂迁入新疆,建立了新疆低压电器厂;东北地区煤田地质勘探工程技术人员来疆组建的新疆煤田地质勘探队;长春第二建筑工程公司入疆组建的自治区第一建筑公司……这些从内地迁来的工业企业,有力地推进了新疆现代工业的发展。

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大型农机具、链式拖拉机进入新疆,逐渐取代畜力农机具,新疆也成为国内较早开始农业现代化的省份之一。

到1965年,新疆已形成了煤炭、电力、钢铁、石油、建材等数百个工业生产部门种类齐全,初具生产规模的工业体系。

大批内迁而来的技术工人和援疆青年,同时被编入新疆兵团,为新疆各类建设输送了急需的“生力军”。

持续的人口内迁,使新疆人口在1960年至1965年期间,整整增长了100万人,年均增长约20万人。

虽然上述内容说的是新疆,可由于乌鲁木齐是新疆的政治、文化中心,各方面条件优于南疆等地,这些变化其实也是乌鲁木齐这座城市的变化。

乌鲁木齐的矿产支柱经济

前面提到乌鲁木齐是距离大海最远的内陆城市,可这座城市却拥有另一个令人艳羡的“海”——煤海。

乌鲁木齐境内地处准噶尔煤储带的中部,市辖区内煤炭储量就达60亿吨以上,主要分布在雅玛里克山、水磨沟、芦草沟等地,约占全疆总储量的四分之一。

因此,乌鲁木齐又被称为“煤海上的城市”。

除了煤炭资源储量丰富,乌鲁木齐还拥有塔里木等多处油田,以及铜、锰、铁、黄金、石材、砂石、粘土、盐、芒硝等二十多种矿产资源。

坐拥这些优质的矿产资源,可以说是“老天爷赏饭吃”,也很自然成为乌鲁木齐发展经济的首选。

提及乌鲁木齐的煤炭资源,就不能不提乌鲁木齐家喻户晓的一号立井煤矿。

一号立井煤矿是新疆第一座现代化立井,也是产量最大的一处煤矿,主要供应乌鲁木齐及地州电厂工业生活用煤,曾创下过多项新疆“第一”。

一号立井煤矿的前身,是1951年由王震将军带领5000多名将士在乌鲁木齐的六道湾,凭借肩挑背扛建设的一处露天煤矿。

1958年12月1日,一号立井现代化作业正式开始,此后,深达300米的一号立井进入了地下掘井施工阶段,一直到1967年出煤,建设整整用了9年时间。

1968年,一号立井正式出煤,一天产煤近3000吨,年产近90万吨,为当时全新疆产量最多、规模最大的煤矿。

此后几十年间,一号立井的发展史既是乌鲁木齐煤矿开采的历史,也堪称新疆煤炭工业发展的缩影。

该井产出的煤质易燃,块煤主要供全市普通百姓使用,而粉煤则供给红雁池电厂、苇湖梁电厂和玛纳斯电厂三座新疆电厂,同时还销往青海、甘肃等地。

在此期间,一号立井创造了多个新疆“第一”:第一个建成并保持国家行业级质量标准化的矿井、第一个研制采用井下信集闭运输系统的矿井、第一个采用井下氮气灭火技术的矿井、第一个建成煤泥水循环的环保型煤炭洗选厂的矿井、第一个设计采用计算机网络安全监测系统的矿井、第一个被授予全国双十佳煤矿。

由于乌鲁木齐早期经济主要依赖煤炭开采,超过一半的经济收入都来自煤炭产业,一号立井对于乌鲁木齐经济的支撑作用,不言而喻。

2011年5月18日,因为乌鲁木齐产业规划调整,矗立53年的一号立井正式关停,自此成为一代人难忘的记忆。

除了煤炭资源丰富,乌鲁木齐还是新疆石化产业的重要基地。

建设于1975年的乌鲁木齐石化(前身为乌鲁木齐石油化工总厂),东临吐哈油田300公里,南距塔里木油田480公里,西靠准噶尔盆地313公里,是新疆集炼油、化肥、化纤、化工、塑料于一体的石油化工化纤生产基地。

作为乌鲁木齐的重要经济支柱,乌鲁木齐石化不仅能提供600万吨/年的原油,同时还具备年产63万吨合成氨、110万吨尿素能力,同时还能生产60余种石油化工化纤产品,可谓是乌鲁木齐工业经济的“聚宝盆”。

能源产业也确实加速了乌鲁木齐的经济快速发展。1978年,乌鲁木齐的GDP不到10亿元,而到2000年,乌鲁木齐的GDP却飙升到了500亿元,很大部分都来自能源产业的贡献。

随着西部开发战略,以及新疆天山北坡经济带规划启动,乌鲁木齐的经济地位再度提升。

天山北坡城市群的带动效应

2017年,由于新疆地域广阔,城市发展较为迟缓,加之乌鲁木齐单一经济结构急需调整,新疆启动了天山北坡城市群规划,作为全疆未来发展的主阵地。

事实上,天山北坡城市群可视为新疆仿照内陆城市圈,打造了一个乌鲁木齐专属“朋友圈”。

“朋友圈”内除了乌鲁木齐市,还有昌吉市、米泉市、阜康市、呼图壁县、玛纳斯县、石河子市、沙湾县、乌苏市、奎屯市、克拉玛依等市。

相比交通不便和城市散居的南疆,北疆的天山北坡城市群不仅是新疆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也是“八五”与“九五”期间我国国土综合开发的19个重点片区之一,更是开发大西北的重点地区。

此外,天山北坡城市群也是新疆人口集中的地区。

截至2018年底,新疆常住人口为2486.76万人,天山北坡城市群总人口占比约为20%左右,仅乌鲁木齐的人口就占全区的16%。

同时,依托北疆铁路、吐乌大高速公路等公路,天山北坡城市群的交通远比南疆城市便利,对进一步促进新疆的人员和物资流通起到关键作用。

虽然对比内陆大部分城市群,无论经济总量城市规模,还是人口总数,天山北坡城市群都不值一提,但于国家战略以及开发西北地区考虑,其重要性却无法令人小视。

要知道,天山北坡城市群有个重要定位:打造国家能源重要战略基地。

在这个“群”内,乌鲁木齐的能源化工、装备制造、钢铁和有色金属产业,克拉玛依的石油石化产业、昌吉的煤炭资源,以及乌苏和奎屯的能源产业均汇聚其中,几乎囊括了全疆80%的重工业。

不仅如此,天山北坡城市群还具有特殊的口岸优势,更凸显其地位的特殊性。

目前,天山北坡城市群有霍尔果斯、都拉塔、木扎尔特、阿拉山口、巴克图、乌拉斯台、吉木乃等对外贸易口岸,均为国家一类口岸。

尤其是霍尔果斯口岸和阿拉山口口岸,已经成为我国东联西出的黄金通道。

随着“一带一路”规划提出,新疆已经明确被定位为“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核心区中的中心,就是天山北坡城市群,“领头羊”自然是具有陆港、空港等国际商贸物流枢纽优势的乌鲁木齐。

从经济上来看,乌鲁木齐经济实力位居全疆城市首位;交通上,作为中国五大门户机场之一乌鲁木齐国际机场,已开通了超过100条国际、国内以及区内航线,是连接中国与中亚、南亚,甚至欧洲的重要航空枢纽。

2019年,乌鲁木齐国际机场的旅客吞吐量达到近两千万人次,货运吞吐量超过了15万吨,其亚欧大陆桥节点城市,实至名归;乌鲁木齐火车站更是新疆铁路的“心脏”,成为连接中国与中亚地区之间最重要的客货集散地。

独特的区位优势,也让乌鲁木齐看到新的发展机遇,借助在商贸物流领域打造区域性的枢纽中心,不断吸引国内外投资,加快转型步伐。

2020年,乌鲁木齐GDP从2000年的500亿元,增长到近3000亿元,增长了近六倍。

这样的增长速度,正是得益于乌鲁木齐在天山北坡经济带中的中心地位,吸引了大量国内外投资,才逐步发展成为一个以工业、高科技、贸易为主导的现代化大都市。

虽然,乌鲁木齐的经济规模与内地诸多万亿GDP的省会城市还有一定差距,但发展的步伐却从未止步。

2023年,乌鲁木齐GDP达到4168.46亿元,占新疆GDP的比重为21.6%。经济增速为6%,超过了全国5.2%的增速。

乌鲁木齐昔日由锄头和牧羊鞭主导的农牧模式,早已被新型工业化进程所取代。

……

热播电视剧《我的阿勒泰》,原著作者李娟曾在乌鲁木齐生活多年。

她在书中写道,“乌鲁木齐总是那么大,有着那么多的人。走在街上,无数种生活的可能性纷至沓来,走在街上,简直想要展开双臂走。”

相信乌鲁木齐这颗“边疆明珠”,未来同样具有无数的可能性,等待着南来北往的人们书写出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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