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  白泽

风控|欢笙  映蔚 

近几年，国内本土创新型生物医药企业开始崛起，一度曾被称为医药界“黑马”的荣昌生物制药（烟台）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荣昌生物”），手握抗体药物偶联物（ADC），于2020年11月登陆港交所。时隔不到一年，荣昌生物的“回A”计划，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2022年1月11日其上市申请注册获证监会批复。

此番上市，荣昌生物与关联方的关系或“剪不断理还乱”。一方面，荣昌生物子公司与关联方共用电话及邮箱，另一方面荣昌生物与昔日子公司或存“牵扯”。拆分重组前，关联方研发带头人黄长江参与荣昌生物核心产品RC46早期研发，或无可厚非。但重组完成后，彼时已成为荣昌生物关联方的昔日子公司，其研发带头人却现身荣昌生物4项专利申请的发明人名单，至此，荣昌生物的核心技术是否靠关联方研发带头人“力撑”？另外，荣昌生物的社保缴纳人数与官宣数据“对垒”，拷问其信披质量。

一、子公司与关联方共用电话及邮箱，独立性或存缺失

上市企业作为独立的市场主体必须独立经营，然而荣昌生物子公司却存在与关联方共用电话和邮箱的情况。

据荣昌生物签署日为2022年2月14日的招股说明书（以下简称“招股书”），王威东、房健民、林健、王荔强、王旭东、邓勇、熊晓滨、温庆凯、杨敏华、魏建良等10名自然人，直接及间接合计控制荣昌生物46.22%的股权，为荣昌生物共同实际控制人。

据招股书，烟台荣昌制药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荣昌制药”），系荣昌生物实控人房健民等10人控制的企业，为荣昌生物关联方，主要从事中成药及化药的研发、生产及销售。

值得一提的是，2019年12月前，荣昌生物曾为荣昌制药的子公司。

据招股书，荣昌生物制药（烟台）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荣昌生物有限”）系荣昌生物前身，荣昌生物有限更名前为烟台荣昌生物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荣昌生物工程”）。

据招股书，2008年7月4日，荣昌制药与房健民共同出资设立荣昌生物工程，设立时荣昌制药与房健民分别对荣昌生物工程持股65%、35%。

据招股书，截至2017年12月31日，荣昌生物有限已完成一次增资与四次股权转让，荣昌制药对荣昌生物有限持股比例达到100%，彼时荣昌生物有限的注册资本为7,000万元。

2019年7月23日，荣昌生物制药有限进行增资，其注册资本有7,000万元增至16,591.29万元。

2019年11月，荣昌制药拟对荣昌生物有限进行拆分重组，即将荣昌制药的股东按照各自对荣昌制药的持股比例平移至荣昌生物有限层面持股。上述股权转让已于2019年12月完成。

截至2019年12月11日，荣昌生物有限经过多次增资和股权变更，荣昌制药层面已不再对荣昌生物持股。

值得注意的是，拆分重组后，荣昌生物子公司，却存在与关联方共用电话的情况。

据招股书，截至招股书签署日2022年2月14日，荣昌制药与烟台业达经济发展集团有限公司，分别对烟台业达国际生物医药创新孵化中心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业达孵化”）持股55%、45%。业达孵化对上海康康医疗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康康医疗”）100%持股，上海康康医疗则对北京康平医疗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北京康平医疗”）100%持股。因此荣昌生物将上海康康医疗、北京康平医疗均列为其关联方。

据招股书，瑞美京（北京）医药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瑞美京医药”）成立于2019年8月14日，系荣昌生物的全资子公司，从事生物医药技术开发，与荣昌生物从事同领域的业务。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2019-2020年，瑞美京医药的企业联系电话分别为010-58075957、0535-3573169，企业电子邮箱均为yclm16@163.com。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2020年，北京康平医疗的企业联系电话为0535-3573169，企业电子邮箱均为yclm16@163.com。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2020年，上海康康医疗的企业联系电话为0535-3573169，企业电子邮箱均为yclm16@163.com。

可见，2020年，昌荣生物的全资子公司瑞美京医药，与荣昌制药控制的上海康康医疗、北京康平医疗共用企业联系电话和电子邮箱。

另外，荣昌生物还与上海康康医疗存在关联交易。

据招股书，上海康康医疗向荣昌生物提供临床试验现场管理服务（以下简称“SMO服务”）。2020年及2021年1-6月，荣昌生物向上海康康医疗分别采购价值858.47万元、754.82万元的SMO服务。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20年及2021年1-6月，荣昌生物与上海康康医疗累计交易1,613.29万元。 

换言之，荣昌生物不仅与关联方上海康康医疗存在关联交易，并且其全资子公司瑞美京医药2020年还与关联方上海康康医疗、北京康平医疗均共用电话及邮箱，涉嫌经营混淆。

二、原子公司迈百瑞生物变关联方，研发带头人黄长江曾参与荣昌生物RC48早期研发

上述拆分重组中，荣昌生物表示，随着下属医疗医药资产的不断发展，2019年，荣昌生物实际控制人开始对包括荣昌制药、荣昌生物、烟台迈百瑞国际生物医药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迈百瑞生物”）等主体的业务定位与发展战略进行更加清晰地划分。

其中，迈百瑞生物原系荣昌生物的控股子公司。

据招股书，截至招股书签署日2022年2月14日，荣昌生物联合创始人兼实控人之一房健民，同时系荣昌生物的董事、高级管理人员和核心技术人员。2008年10月至2020年4月，房健民担任荣昌生物董事、首席执行官兼首席科学官。2020年5月至今，房健民担任荣昌生物执行董事、首席执行官兼首席科学官，主要负责荣昌生物的整体管理、业务与战略规划，并全面负责药物研发工作。

据招股书，2013年6月至2020年3月，房健民担任迈百瑞生物总裁；2013年6月至招股书签署日2022年2月14日，房健民担任迈百瑞生物董事长。且迈百瑞生物系荣昌生物关联方，系荣昌生物实际控制人控制的其他企业，由房健民等10人共同控制。

且招股书显示，迈百瑞生物是一家从事生物药CDMO的公司，其客户主要系境内外药企。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迈百瑞生物成立于2013年6月25日，经营范围为生物制品的研发、销售、技术资源、技术转让及技术服务等。

据签署日为2021年9月16日的《关于荣昌生物制药（烟台）股份有限公司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在科创板上市申请文件的第二轮审核问询函的回复》（以下简称“二轮问询函回复”），2013年6月迈百瑞生物成立时，荣昌生物有限将前述CHO表达平台技术的使用权出资至迈百瑞生物，荣昌生物有限及子公司烟台同益生物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烟台同益生物”）合计持有迈百瑞生物59%的股权，拥有其控制权。

2017年1月，荣昌生物有限将所持迈百瑞生物49%的股权转让给其彼时的全资股东荣昌制药，其不再拥有迈百瑞生物的控制权。

2018年6月，烟台同益生物将所持迈百瑞生物10%的股权，转让给荣昌生物有限实际控制人的持股烟台增瑞企业管理中心（有限合伙）（以下简称“烟台增瑞”）。

对于上述荣昌生物有限退出迈百瑞生物事宜，实际上系荣昌生物实控人基于迈百瑞生物能更加独立开展CDMO服务而进行的调整，能够便于并有效促进迈百瑞生物对外承接更多药企客户的 CDMO项目。

其中，具体来看迈百瑞生物2018年6月26日-2019年9月25日的股权转让过程。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2018年6月26日，迈百瑞生物的注册资本已变更为16,000万元，彼时股东分别为烟台业达海洋产业发展有限公司、烟台增瑞、烟台同盛生物科技中心（有限合伙）（以下简称“同盛生物”）、荣昌制药、同济创新创业控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同济创新创业”）、烟台颐瑞企业管理中心（有限合伙）（以下简称“烟台颐瑞”），持股比例分别为28.13%、9.38%、1.88%、45.94%、8.44%、6.25%。

2019年9月25日进行股权变更，迈百瑞生物的注册资本仍为16,000万元，彼时股东变更为烟台增瑞、同盛生物、荣昌制药、同济创新创业、烟台颐瑞、烟台业达经济发展集团有限公司，持股比例分别为9.38%、1.88%、45.94%、8.44%、6.25%、28.13%。

即迈百瑞2013年成立时系荣昌生物的子公司，直到2018年6月，荣昌生物及其子公司不再持有迈百瑞生物股权，迈百瑞成为荣昌生物实控人控制的企业。

事实上，房健民不仅是迈百瑞生物的董事长，而且是迈百瑞生物的核心技术管理专家之一。

据迈百瑞生物官网显示，截至查询日2022年3月1日，迈百瑞生物共有四位核心技术管理专家，分别是迈百瑞生物董事长房健民、首席执行官陈巍、首席科学官黄长江、总裁李新芳。其中，迈百瑞生物首席科学官黄长江，拥有数十项发明专利，不仅是迈百瑞生物的创始人之一，也是研发带头人，组织迈百瑞生物建立了CHO和ADC技术平台。而迈百瑞生物董事长房健民，也是迈百瑞生物的创始人，并主导迈百瑞生物建立了CHO与ADC技术平台，且房健民曾在美国从事药物研发二十多年，拥有30多项发明专利。

且迈百瑞生物官网显示，截至查询日2022年3月1日，迈百瑞最新信息更新的时间为2021年12月16日。

不难看出，房健民和黄长江作为迈百瑞生物的创始人、核心技术管理专家，均拥有数十项发明专利，是否为迈百瑞生物的核心技术人员？

而历史上，房健民和黄长江两人参与了迈百瑞生物专利申请的发明。

据国家知识产权局数据，截至查询日期2022年3月1日，迈百瑞生物在境内共申请14项发明专利和2项实用新型专利，其中有2项发明专利和2项实用新型专利获得授权。

据国家知识产权局数据，专利号为2018110179923的“抗体-T2毒素缀合物及其用途”的发明专利申请，申请时间为2018年9月3日。截至查询日2022年3月1日，案件状态为合议组审查，发明人为李乐乐、黄长江、房健民，申请人为迈百瑞生物。

专利号为2019800024098的发明专利申请“一种抗体药物偶联物及其应用”，申请时间为2019年10月23日。截至查询日2022年3月1日，案件状态为中通出案待答复，发明人为李乐乐、黄长江、孙友祥、刘丽娜，申请人为迈百瑞生物。

专利号为201980002412X的发明专利申请“一种寡肽连接子中间体及其制备方法”，申请时间为2019年10月23日。截至查询日2022年3月1日，案件状态为等待实查提案，发明人为李乐乐、黄长江，申请人为迈百瑞生物。

专利号为2019800041214的发明专利申请“一种酸法制备抗体药物偶联物中间体的方法及其应用”，申请时间为2019年11月14日。截至查询日2022年3月1日，案件状态为等待实查提案，发明人为李乐乐、黄长江、孙友祥，申请人为迈百瑞生物。

专利号为2020101462431的发明专利申请“一种抗体药物偶联物平均偶联率及药物分布情况的检测方法”，申请时间为2020年3月5日。截至2022年3月1日，案件状态为一通出案待答复，发明人为孔娜娜、黄长江、周秀秀、汤鸿武、丁丁，申请人为迈百瑞生物。

专利号为2020101939239的发明专利申请“一种美登素类抗体药物偶联物及其应用”，申请时间为2020年3月19日。截至2022年3月1日，案件状态为进入实审，发明人为李乐乐、黄长江、熊就凯、郭俊超、刘丽娜，申请人为迈百瑞生物。

专利号为2020102047544的发明专利申请“一种抗体游离巯基位点和比例的分析方法及其应用”，申请时间为2020年3月22日。截至2022年3月1日，案件状态为等待实审提案，发明人为孔娜娜、王兴龙、胡铁靖、林法祥、黄长江、丁丁，申请人为迈百瑞生物。

专利号为2020111697522的发明专利申请“抗体-T2毒素缀合物及其用途”，申请时间为2018年9月3日，案件状态为进入实审。截至2022年3月1日，案件状态为进入实审，发明人为李乐乐、黄长江、房健民，申请人为迈百瑞生物。

专利号为2020114465550的发明专利申请“一种抗体药物偶联物及其应用”，申请时间为2019年10月23日。截至2022年3月1日，案件状态为进入实审，发明人为李乐乐、黄长江、孙友祥、刘丽娜，申请人为迈百瑞生物。

由上述可知，2018年6月，荣昌生物及其子公司不再持有迈百瑞生物股权，2019年12月荣昌制药层面已不再对荣昌生物持股，现迈百瑞与荣昌制药均为荣昌生物的关联方。迈百瑞生物的研发带头人黄长江，曾参与研发迈百瑞生物多项发明专利申请，而其参与发明的专利申请中，发明人也现荣昌生物首席科学官房健民的身影，申请日期为2018年9月。彼时荣昌制药系迈百瑞生物的第一大股东，同时也是荣昌生物的控股股东，但迈百瑞生物已不是荣昌生物的子公司。

值得一提的是，黄长江的研究领域，与荣昌生物其中的一项核心技术平台的领域或存重叠。

据招股书，抗体药物偶联物（以下简称“ADC”）平台，是荣昌生物的三大核心技术平台之一。ADC可涵盖抗体合成、连接子、小分子细胞毒素等关键技术，荣昌生物通过研究多种偶联方式、连接子与细胞毒素的不同组合方式，不断优化ADC分子结构，并利用专有桥接偶联技术产生同质均一的ADC产品。

据招股书，自成立以来，荣昌生物一直专注于ADC、抗体融合蛋白、单抗及双抗等治疗性抗体药物领域，并且拥有国内首款自主研发的ADC创新药维迪西妥单抗。维迪西妥单抗，是荣昌生物的核心产品之一，研究代号为RC48，也是当前国内唯一一款获得美国FDA授予突破性疗法认定的ADC产品。

招股书显示，荣昌生物核心产品包括泰它西普（RC18）、维迪西妥单抗（RC48）与 RC28，分别处于商业化阶段、商业化阶段及Ib/II期临床阶段。其中，维迪西妥单抗（RC48）是新型抗HER2肿瘤ADC产品，目前用于治疗包括胃癌、尿路上皮癌、乳腺癌等多种实体瘤。

据迈百瑞生物官网，黄长江是率先开展ADC新药研究并取得成果的学者之一，从事生物医学研发30多年。

这是否意味着，荣昌生物的产品ADC创新药，与黄长江ADC新药的研究领域存在重叠？

此外，公开信息显示，黄长江参与了荣昌生物RC48的早期研究与开发。

需先说明的是，黄长江为荣昌生物的肿瘤事业部进行产品培训。

据荣昌生物2020年ESG报告，2020年12月8日及2021年2月19日，黄长江专门为荣昌生物肿瘤事业部开展了两次专业详尽的产品培训，包括线下和线上两种参与模式。其中，黄长江还介绍了前沿的生物工程技术，包括双特异性抗体、定点偶联技术、双毒素技术等。

据中国驻纽约总领事管公开信息，华人抗体协会是由抗体相关领域的工业界、学术界和医疗界专业人士组成的非营利性机构，是第一个全球性的华人抗体专业组织。

据华人抗体协会官微2021年2月22日发布的公开信息，黄长江作为主讲人，参与华人抗体协会推出的“抗体药物偶联的分子设计与创新挑战：临床成功与失败案例分析”在线讲座。而在黄长江的介绍中提到，黄长江系迈百瑞生物的首席科学官，2011年回国；其主持了RC48-ADC的分子设计，直接参与了荣昌生物RC48的早期研究与开发。并且，黄长江利用在连接子、连接方式和小分子毒素设计&合成与偶联方面积累的丰富经验，建立了迈百瑞生物的抗体-ADC核心技术平台。

显然，按照华人抗体协会披露的信息，黄长江参与了荣昌生物核心产品维迪西妥单抗RC48的早期研究与开发，而在参与研发期间，黄长江是否供职于荣昌生物？还是担任荣昌生物的技术咨询顾问？均存疑待解。

三、黄长江现身荣昌生物多项专利申请发明人名单，核心技术或靠其“力撑”

问题尚未结束。值得注意的是，黄长江作为关联方迈百瑞生物的研发带头人，其“现身”荣昌生物多项专利申请的发明人名单。

据招股书，截至招股书签署日2022年3月1日，荣昌生物及其子公司共在境内取得8项发明专利和21项实用新型专利。

据国家知识产权局数据，专利号为2020113210003的发明专利申请“一种含环丙沙星和抗体药物偶联物的药物组合物及其应用”，申请日为2020年11月23日。截至查询日2022年3月1日，案件状态为一通出案待答复，发明人为张信玲、罗文婷、陈虎、黄长江、林倩、王阅、周杰、朱梅英，申请人为荣昌生物。

专利号为2020113199269的发明专利申请“一种含二甲双胍和抗体药物偶联物的药物组合物及其应用”，申请日为2020年11月23日。截至查询日2022年3月1日，案件状态为一通出案待答复，发明人为张信玲、陈虎、罗文婷、黄长江、林倩、王阅、朱梅英，申请人为荣昌生物。

专利号为2020106603135的发明专利申请“一种双特异性二聚体、双特异性二聚体-药物偶联物及其应用”，申请日为2020年7月10日。截至查询日2022年3月1日，案件状态为进入实审，发明人为罗文婷、张信玲、陈虎、黄长江、侯巧华、张钦斌、姚雪静、朱梅英，申请人为荣昌生物。

专利号为2020800005174的发明专利申请“一种Her2伴随诊断免疫组化检测抗体及其应用”，申请日为2020年2月5日。截至查询日2022年3月1日，案件状态为“逾期视撤，等恢复”，发明人为于占娇、李元浩、黄长江、梁旺、毛海燕、房健民，申请人为荣昌生物。

专利号为2019800050730的发明专利申请“一种用于抗体药物偶联物的连接子及其应用”，申请日为2019年12月13日。截至查询日2022年3月1日，案件状态为等待实审提案，发明人为黄长江、叶慧、陈虎、战秀志、沈楠、罗文婷、侯巧华、房健民，申请人为荣昌生物。

专利号为2019111522370的发明专利申请“一种双功能细胞毒素及其用途”，申请日为2019年11月22日。截至查询日2022年3月1日，案件状态为待公告，发明人为陈虎、罗文婷、叶慧、黄长江、姚雪静、房健民、王惠，申请人为荣昌生物。

专利号为201980002405X的发明专利申请“一种抗体药物偶联物中间体的制备工艺”，申请日为2019年5月20日。截至查询日2022年3月1日，案件状态为等待实审提案，发明人为黄长江、叶慧、姚雪静、接浩华、翟世重、房健民，申请人为荣昌生物。

专利号为2019800024168的发明专利申请“一种抗间皮素抗体及其抗体药物缀合物”，申请日为2019年5月15日。截至查询日2022年3月1日，案件状态为等待实审提案，发明人为房健民、黄长江、姜静、叶慧、李慎军、徐巧玉、罗文婷、王名雪，申请人为荣昌生物。

专利号为2014800066488的发明专利“抗HER2抗体及其缀合物”，申请日为2014年11月18日，授权公告日为2018年10月16日。截至查询日2022年3月1日，案件状态为专利权维持，发明人房健民、黄长江、姜静、姚雪静、李红文、徐巧玉、李壮林，申请人为荣昌生物。

专利号为2018108048011的发明专利“抗HER2抗体及其缀合物”，申请日为2014年11月18日，授权公告日为2020年10月27日。截至查询日2022年3月1日，案件状态为专利权维持，发明人为房健民、黄长江、姜静、姚雪静、李红文、徐巧玉、李壮林，申请人为荣昌生物。

专利号为2018110533636的发明专利申请“抗HER2抗体及其缀合物”，申请日为2014年11月18日。截至查询日2022年3月1日，案件状态为一通出案待答复，发明人为房健民、黄长江、姜静，申请人为荣昌生物。

据招股书，两项同样名为“抗HER2抗体及其缀合物”的发明专利，系荣昌生物RC48对应的专利之一。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4年-2020年，黄长江作为其中的发明人，共参与了荣昌生物11项发明专利申请，其中两项发明专利系荣昌生物核心产品RC48对应的其中两项专利。且从申请日来看，申请于2019-2020年的发明专利申请有8项，其中申请于2020年的有4项。

事实上，荣昌生物因核心技术与迈百瑞生物存在相似之处，遭到上交所问询。

据二轮问询函回复，上交要求荣昌生物说明，其ADC平台技术（如研发技术、连接子和毒素的 GMP合成工艺、偶联工艺、ADC制剂配方优化技术、ADC制剂灌装工艺等）及对应知识产权，与迈百瑞生物的对比及差异情况，进一步分析双方是否存在共用技术的情形，相关技术权属是否清晰、是否存在纠纷；说明对迈百瑞生物是否存在重大依赖、是否影响其独立性等问题。

对此，荣昌生物表示，其与迈百瑞生物的ADC平台技术确实存在一定的技术相似性（但该等技术相似性属于行业共性），但也由于两者所属业务领域、经营模式的不同而存在各自的特点。公司技术更加侧重于早期研究及全面一体化的全部过程，而迈百瑞的技术更加侧重于根据客户的不同需求在ADC药物后期研发的部分环节中提供定制化的CDMO服务。

且招股书显示，荣昌生物称不从事生物药的合同定制研发生产（以下简称“CDMO”）业务，迈百瑞生物及其子公司仅从事生物药的CDMO业务，两者之间不会相互进入对方的业务领域，荣昌生物未来亦不会向迈百瑞生物转让自身的工艺开发及GMP生产相关技术。

回溯荣昌生物的历史沿革，2018年6月，荣昌生物及其子公司不再持有迈百瑞生物股权，2019年12月荣昌制药层面已不再对荣昌生物持股，现迈百瑞与荣昌制药均为荣昌生物的关联方。

且百瑞生物的首席科学家、研发带头人黄长江，不仅曾参与荣昌生物核心产品之一RC46的早期研发，荣昌生物RC46对应的2项发明专利发明中，发明人也包括黄长江，且黄长江的研究领域或与荣昌生物核心技术领域存重叠。此外，黄长江还为荣昌生物的肿瘤事业部进行产品培训。至此，黄长江对荣昌生物核心产品的研发贡献度几何？荣昌生物技术研发是否对黄长江构成依赖？

尚未拆分重组前，迈百瑞生物系荣昌生物的子公司，黄长江参与荣昌生物RC46早期研发，或无可厚非。但2019年12月重组完成后，迈百瑞生物成为荣昌生物的关联方，2020年，荣昌生物4项专利发明申请发明人，仍现黄长江的“身影”？基于黄长江为荣昌生物肿瘤事业部产品培训的前提，黄长江是担任荣昌生物的技术咨询顾问还是供职于荣昌生物？另一方面，已成为荣昌生物关联方的迈百瑞生物，其研发带头人却现身荣昌生物多项发明专利申请的发明人名单。对此，荣昌生物核心技术研发是否靠黄长江？不得而知。

四、社保缴纳人数与官宣“对垒”，信披质量或遭拷问

为员工缴纳社保是企业应当履行的社会责任，而荣昌生物并未为其所有员工缴纳社保。

据招股书，截至招股书签署日2022年2月14日，荣昌生物共有2家境内全资子公司和3家境外全资子公司。其中，境内全资子公司分别为瑞美京医药、荣昌生物医药研究（上海）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荣昌生物医药”）。

据招股书，烟台同益生物曾系荣昌生物全资公司，已于2019年8月注销。

据招股书，2018-2019年，荣昌生物将烟台同益生物纳入了合并财务报表范围。此外，瑞美京医药和上海荣昌生物医药则分别于2019年、2020年纳入了荣昌生物的合并范围。

也就是说，2018-2019年，荣昌生物的境内子公司包括烟台同益生物。

据招股书，2018-2020年各年末及2021年6月末，荣昌生物的总员工人数分别为500人、854人、1,366人、1,735人，境内员工人数分别为499人、852人、1,348、1,701人，境内员工社保缴纳人数分别为489人、838人、1,323人、1,646人。

据招股书，2018-2020年，荣昌生物为境内员工缴纳的社保人数比境内员工总人数分别少10人、14人、25人，产生社保人数差异的原因包括员工自愿放弃缴纳、当月入职，下月缴纳、退休返聘。

但荣昌生物在招股书中披露的社保缴纳人数，与市场监督管理局的数据“对垒”。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2018-2020年，荣昌生物的社保缴纳人数分别为287人、608人、998人。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2017-2018年，烟台同益生物的社保缴纳人数均为0人。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2019-2020年，瑞美京医药的社保缴纳人数分别为2人、114人。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2020年，上海荣昌生物医药的社保缴纳人数为13人。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8-2020年，荣昌生物及其境内子公司烟台同益生物、瑞美京、上海荣昌生物医药“官宣”社保缴纳人数合计分别为287人、610人、1,125人，比招股书中披露的境内社保缴纳人数分别少202人、228人、198人。

据《劳动法》第七十二条，用人单位和劳动者必须依法参加社会保险，缴纳社会保险费。

据《社会保险法》第六十条，用人单位应当自行申报、按时足额缴纳社会保险费，非因不可抗力等法定事由不得缓缴、减免。职工应当缴纳的社会保险费由用人单位代扣代缴，用人单位应当按月将缴纳社会保险费的明细情况告知本人。

一方面，相较于市场监督管理局披露的数据，荣昌生物招股书披露其境内社保缴纳人数均多200人左右，其是否存在大量补缴社保的情形？其信披质量或受拷问。另一方面，荣昌生物并未为所有员工缴纳社保，令人唏嘘。

种种问题“高悬”，荣昌生物在资本市场的道路上能走多远？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