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新冠疫情全球肆虐,人们意识到小小的病毒、细菌竟也能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公共卫生疾病治疗的重要性成为社会议题,其巨大的发展潜力受到资本的追捧。
聚焦在抗病毒和抗菌药开发的腾盛博药预计本月将在港股上市,其产品管线聚焦于感染性疾病,如乙肝、艾滋病、COVID-19和细菌感染。此外还有针对产后抑郁症、抑郁症此类中枢神经系统疾病的产品。截至目前,腾盛博药尚未有产品产生商业化收入。
总体上来看,腾盛博药几年来“烧钱”极快,主要靠融资存活。招股书显示,截至2019年及2020年12月31日止年度,综合开支总额分别为人民币5.353亿元及11.731亿元,研发费用分别为8380万元和8.758亿元。
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的资料显示,中国的传染病药物市场预期比全球市场的增长速度更高,预计从2019年的326亿美元增长至2034年的582亿美元(不包含疫苗)。虽然说中国的抗病毒感染行业足够大,并且腾盛博药的几个药品基本上押注的都是大品种。然而,即使腾盛博药的产品成功上市,依然面临着诸多挑战。
腾盛博药针对乙肝功能性治愈的联合疗法,使用HBV特异性B细胞及T细胞治疗性免疫蛋白(BRII-179)以及靶向HBV的siRNA(BRII-835),腾盛博药称该疗法为一种高度创新的新型疗法,可能是一项重大进步,有带来完全治愈的可能性。
针对HBV的联合疗法仍处于临床二期的阶段,若是最终未能完全治愈乙肝,那么BRII-179和BRII-835两款产品将面临极其激烈的市场竞争。对于创新药公司来说,商业化能力与传统外资药企相比,相对薄弱一些,打价格战的话,却又拼不过仿制药。目前腾盛博药并未有销售团队,相比之下,竞争对手葛兰素史克和吉利德在全球范围内销售能力都十分强,因此腾盛博药面临的压力也较大。
同理,腾盛博药针对艾滋病的产品也面临相似的状况。
产后抑郁药物(PPD)BRII-296倒是令人期待,预计是腾盛博药最早实现商业化的产品。以美国为例,每年确诊PPD的初产妇比重在8%到20%间浮动,总平均值为11.5%。这些病例中,有超过一半未经适当的筛查确诊。
目前FDA唯一批准的首个产后抑郁症药物Zulresso,需要60小时连续输液,并存在给药过程中过度镇静及突然失去知觉的风险。相比之下,长效注射剂BRII-296单次给药更方便,不会产生可能因患者药物水平突变而导致失去知觉,更安全,更易耐受,可完全改变PPD患者的治疗及护理方式。
不过,与肿瘤领域相比,专注于抗菌抗病毒药物研发的企业并不多,而目前尚未有药物可以完全治愈乙肝、艾滋等传染性疾病,研发难度极大。如果一旦研发成功,药物可以完全治愈该传染病,长期看又会出现市场萎缩的困境。
典型的例子便是吉利德在丙肝上的表现,自从研发出丙肝治愈药“吉一代”索磷布韦后,吉利德先后推出了四代丙肝治愈药,虽然靠着这几款产品吉利德跃居全球TOP10的大药企,但是随着丙肝病人快速减少,这部分收入也在逐年下降。因而吉利德也在近年将重心转向乙肝与艾滋病,并且通过外部并购进入到肿瘤领域。
值得注意的是,港股还有另一家专注在抗病毒药物研发的知名企业即歌礼制药,但是作为港股18A新政后首家上市的未盈利生物医药企业,歌礼制药的股价已经跌到了地板上。
这是因为歌礼制药虽然成功研发出了丙肝新药达诺瑞韦,但是在2019年的国家医保丙肝竞价谈判中,歌礼不敌吉利德与默沙东,这也导致其在商业化上举步维艰。随后,歌礼制药悄然终止了已上市品种戈诺卫®(达诺瑞韦)加长效干扰素及利巴韦林(戈诺卫治疗方案)的销售。
而这些都是腾盛博药的前车之鉴,未来它是会变成吉利德这样的传奇企业,还是像歌礼一样股价跌跌不休?
值得注意的是,2020年9月,腾盛博药任命前吉利德中国区总经理罗永庆担任总裁兼大中华区总经理,罗永庆曾经从零开始建立吉利德在中国的业务,在市场准入、商务拓展方面极具经验和能力。腾盛博药或许希望通过罗永庆这名“良将”来加强自身的商业化能力。
(shenjiaojiao@lanjinger.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