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来源:蓝鲸浑水
2019年,Spotify提出音频优先的战略,先后收购了Gimlet、Parcast、The Ringer等一系列播客公司,还收购了播客工具Anchor。
2020年,亚马逊收购了海外知名播客Wondery,有消息称该播客年收入超4000万美元。另一巨头苹果在播客领域也有出手,在2020年全年投资都不活跃的苹果,也于9月收购了播客应用Scout FM。
据艾瑞咨询发布的《2020年中国网络音频行业研究报告》显示,2019年中国网络音频用户规模达4.9亿,行业市场规模同比上年增长55.1%至175.8亿元,预计2022年中国网络音频行业市场规模将达到543.1亿元。
在海外,巨头纷纷入局播客,如火如荼的播客生意,在国内虽也有所增长,但热度远不及海外。Listen Notes数据显示,2020年5月,中文播客数量突破1万个,而此时,英文播客数量已多达83万个。2021年,中文播客会爆发么?
巨头押注,音乐、音频平台争相入局
近日,网传百度将上线播客客户端“随声”APP,并向音频创作者发送了邀请入驻邮件,“结合百度搜索的资源,与创作者一起,共同实现播客内容破圈”。
在中文博客市场上,创作平台由音乐平台和音频平台瓜分。
PODFEST CHINA的数据显示,72.6%的播客听众会使用泛用型客户端收听播客,58.4%的听众会使用国内音频播放平台收听播客。
易观数据显示,QQ音乐月活用户2.6亿,网易云音乐月活用户0.97亿。以网易云音乐和QQ音乐为代表的音乐平台,虽以音乐为名,但坐拥庞大流量的他们仍是播客市场上不可忽视的创作平台,音频客户端仍是播客听众收听的主要渠道之一。
2020年11月,网易云音乐更新8.0版本,在导航栏增加一级页面“播客”。随后,QQ音乐也做出跟进,在首页新增播客页面,内容来自小宇宙App。
(QQ音乐、网易云音乐改版后界面)
盯上播客这项业务的,不止是音乐平台。同为11月,快手旗下的播客App“皮艇”正式上线。
(快手旗下播客App“皮艇”)
有媒体透露,在皮艇邀请入驻的邀请邮件中写道,“快手将在内容分发上,用推荐算法打破孤岛,盘活播客现有流量”,此外快手也对创作者承诺在变现功能上线后的一年内零抽成。
“播客”一词热度猛增,播客呢?
早在前几年,中文互联网就进行过一场“声音战争”,目前主流音频平台都是声音战争的幸存者。尽管当下播客概念热度再起,但对无论对播客用户还是播客创作者来说,平台型产品对他们的使用体验都难称友好。
有网友表示,在音乐平台的播客类目下,甚至可以看到很多个人录制的网友翻唱。
(知乎上有网友提出困惑)
目前,以播客这一内容形式作为唯一或主要内容的音频平台,仅“小宇宙”和荔枝旗下的“荔枝播客”两款App。
在主流音频平台上,播客常被音乐电台混淆。在音频平台上,又面临着有声书、广播电台等PGC的跨品类竞争。
从创作角度来看,播客与机构化的综合性广播电台差异明显,若以视频做对比,播客更像B站的PUGC内容。
从内容覆盖领域来看,播客虽以音频呈现,却与音乐、歌曲距离甚远,与“电台”栏目下的精选歌曲串烧相去甚远。
从内容呈现上来看,播客也与直播平台的“声音主播”存在较大差异。
需要明确的是,播客本质上是一种文本化内容的音频式展现。
目前,尽管音频平台正在“跨界”,但播客创作的平台,仍以主流长音频平台为主。
音频平台中,以喜马拉雅、蜻蜓FM、荔枝为主要平台。
前瞻产业研究院发布的《中国视听新媒体行业市场前瞻与投资预测分析报告》显示,喜马拉雅月活跃用户9937.39万,蜻蜓FM月活用户2215.46万,荔枝FM月活用户1797.79万。(2020年5月)
需要注意的是,即使是在音频平台,其主要内容形式仍以有声书、知识付费、相声小品、广播剧等长音频内容为主,播客也只是其众多内容形式的其中之一。
例如,在喜马拉雅上,播客为二级导航的其中之一,与小说、儿童、广播、相声小品等品类同样层级。
(喜马拉雅App截图)
目前,以播客这一内容形式作为唯一或主要内容的音频平台,仅“小宇宙”和荔枝旗下的“荔枝播客”两款App。
(小宇宙App界面)
(荔枝播客App界面)
目前,不同平台均对播客创作者提供一定扶持。
一月中旬,喜马拉雅推出“淘声计划”,为符合条件的主播奖励100元声播金,声播金可用于平台内流量采买。
此外,喜马拉雅还有类似视频平台的日常运营活动,用来鼓励特定方向的内容创作。目前活动为“寻找职场干饭酱”,鼓励职场内容的音频产出。
荔枝则在去年就已启动“回声计划2.0”,为主播提供现金和流量扶持,独家主播每万播放奖励50元,非独家25元。荔枝三季度财报显示,月活跃内容创作者数量达615万。
与短视频不同,播客在表现形式上较为单一。因此,在多个平台分发,目前仍是创作者的主流选择。无论是音频平台、音乐平台、还是更垂直的播客平台,都只是被播客创作者作为多个分发渠道之一。
播客的商业化困境
2020年中,喜马拉雅推出的广告政策新规引发创作者强烈反对。按照规定,在播客节目中的所有广告均需报备至平台审核,且平台应知晓广告报价,这一举措或为配合官方广告平台“蜜声”。
禁止创作者私自接单,需经由平台审核,类似的事情在视频平台早已成为定例。但在播客创作者群体中激起的反响却远比视频创作者激烈。这或是由播客分发更强的独立性、对平台更低的依赖性决定,也可能是由于播客创作者更强的非商业性。
目前,播客创作多以非全职为主,与视频相比,播客内容商业化程度极低,广告投放也极不活跃。付费订阅、广告收入、直播打赏是主流的变现方式,但即使是成熟的创作者,广告收入表现也难堪亮眼,仅有头部创作者可通过这一途径产生可观的收入。
在播客商业化的探索上,流媒体音乐平台Spotify或可提供一定参考。
2019年,Spotify宣布了音频优先的战略转向。据外媒报道,在通过一年的实践后,Spotify发现播客并没有为公司带来营收增长。播客只是增加了用户参与度,却没能将用户转化为收入。
在收听方式上,对于广告主来说,播客与短视频存在天然的劣势。很多播客都采用RSS订阅的方式收听,RSS订阅不限收听工具,这一形式使得创作者对平台的依附性更小,但却让数据变得难以获取,对广告投放行为造成了困难。杂乱的收听工具,也让播客几乎无法“带货”。
目前,播客对品牌投放的价值还未被市场注意。少数优秀播客产生广告收入,形式也较为单一,多为广告植入、节目冠名等形式展现。
对比内容形式,播客的起源可追溯至20世纪的民间电台。即使只看当下流行的Podcast,播客在国内也已起步十余年。但从商业化活力来看,播客目前仍属萌芽阶段。对于播客来说,正在逐渐吸引市场的关注的播客,对创作者或是一个利好。
与有声书、广播剧、知识付费音频等内容相比,播客的人格化更强,对于平台来说,播客或可更有效提高用户粘性、建立与用户更强的链接。但对播客本身而言,接连涌入的大平台是否会激发播客这一内容形式的商业活力,仍需时间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