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女说|李宗盛:既然青春留不住

某媒体出镜记者杰西卡小姐的生活感悟,点点滴滴记录在她的个人微信号“杰节结西卡”上。今天,她在财女上分享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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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说的是李宗盛和他的歌。


“《山丘》是我写给老爷们儿的。我常常觉得和我同龄的人,是被流行音乐恶意遗弃的人,可是这些人的确从年轻时候就听小小鸟一路过来得。我为什麼还要写这些歌,我要告诉他们,我很在乎他们我很感谢他们,你们的生活和我的生活是平行的,在某一点是有交汇的。那这些人,不管你事业有成无成,结几次婚离几次婚,我们生活当中总有一些事情,你要记得:小李是你哥们儿。我写过一首歌叫《你们》,周华健唱的:只要歌还在唱著,我答应不会让你觉得闷。李宗盛只要想写歌。我也希望对得起我自己,我牛逼,我搞音乐。我以前在滚石时候常常讲说:这是一个伟大的行业,每个人都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是小丑,一讲到歌手一讲到艺人,都用很cheap很不堪的文字来描述,对,我们在这个时代变成给别人消遣的,那我唯一能够反击的,就是TMD我写一个歌让你哭。”


这是李宗盛在香港的一次演讲中的最后一段话。我想他确实做到了。“就是TMD我写一个歌让你哭。”



很遗憾这场演唱会我没有去看成。老李的演唱会一定让最多元的人兴奋或者流泪。老李嘛。


第一次知道老李是因为喜欢林忆莲,我发小第一次给我唱《至少还有你》的时候是在高中时候的走廊里面。我当时觉得这歌和我以往听到的情歌那么不同,没有太多的悲情,反倒还有点儿励志。我那时候还陷在暗恋当中无法自拔,当时觉得至少还有你简直太另类了。后来就保持了对林忆莲有一搭无一搭的关注。然后知道了,她老公叫做李宗盛。后来04年说他俩离婚了,我又知道,哦,她和这男的离婚了。


然而我从没有关注过这个一开始就长的很老的男人唱过什么歌,为谁写过歌。


没错。这张照片上写的人都是他写过作品的艺人。陈淑桦 辛晓琪 林忆莲 张艾嘉 莫文蔚 杨宗纬。。。真的太多了。



第一次听老李还是因为大学时候拉片看《霸王别姬》,我记得特别清楚看完片子半夜快三点了。我大脑一片空白。太震撼了。什么都说不出来,然后拉上宿舍的姑娘在楼道抽了好几根烟。


后来《当爱已成往事》就成了KTV的必点曲目。填词谱曲都是老李。可是MV里他真的是太丑了。以至于我常常在唱的时候都不愿意看到他的镜头。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对这首歌固执地一爱到底。


“为何你不懂,只要有爱就有痛。有一天你会知道,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后来09年还是10年看纵贯线演唱会,老李一张口唱“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的时候,我的眼泪就已经鱼贯而出了,我瞟了一眼周围的四个人,亦复如是。


大学后期我找了许多老李的歌听,当然,是他写给别人的歌。比如陈淑桦,张艾嘉,林忆莲等等等等。我几乎无一例外地喜欢。青春期的女孩尤为的敏感,其实许多词当时都是自以为很懂。比如《铿锵玫瑰》里面“她习惯睁著双眼和黑夜倔强无言相对,只是想知道内心和夜那个黑”这种看起来巨酷的歌词就是说的自己。还有《爱的代价》里面“也许你偶尔还是会想他,难免还惦记着他”简直就是道尽自己的小心思。


时至今日想起来那些幼稚的情思竟然是有些可笑的了。但是这些歌确实就这样一路陪伴我成长。


其实不光是我的。我在KTV里看了好多个姑娘唱他的歌唱到哭,有个姑娘唱《领悟》的时候痛哭流涕,最后一句唱完砸碎了一瓶喜力。


是啊。多么痛的领悟,你曾是我的全部。


后来梁静茹的一个什么演唱会上(自从她翻唱了我的女神陈淑桦的歌我真的就不喜欢她了,身边有哥们儿直接叫她大鼻音),老李现场唱了几首,我才知道。哎呀,老李唱歌原来这么酷!


比如他唱《我是真的爱你》,一改张信哲的细腻温柔,但你又无法说他唱的不深情。就像是一个并不擅长说情话的男人对着爱恋许久的女人表白,“也许是我太心急,竟然没发现你眼里的犹豫。”老李唱歌好像都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那么用力。可是你不觉得别扭,仿佛那一点歇斯底里就是他的真诚。


最催泪的是《漂洋过海来看你》,我第一次在网上听到老李的版本真的就泪如雨下了。原版的娃娃自然好听,但无非是一个女人又一个辛酸的情歌。然而老李一唱,欲说还休的劲儿在淋漓尽致的歌词里产生了别样的化学效应。


你们有没有那样去见远方的爱人?“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地来看你。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可是你不善言辞,抑或羞于表达,见面的时候有无尽地话要讲,竟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言语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


我那时候看《甜蜜蜜》,一直不那么懂为什么张曼玉演的李翘和黎明演的黎小军会在那个雨天拥抱在一起。“陌生的城市里,熟悉的角落里,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拥叹息,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后来听到这首歌,觉得道尽其中滋味。


老李的歌啊,爱过的人才懂。


听《阴天》和《十二楼》的时候我大概是大二。莫文蔚的声音真的太特别了,像个并不美艳的妖精。谱曲也特殊,旋律并不那么上口。尤其是《十二楼》,时有时无的吉他像是就敲在你家门口。后来听了老李唱的版本,这时候已经过了四五年,我也老了一些。他唱“也许像谁说过的贪得无厌,活该应了谁说的不知检点,总之那几年,我们两个没有缘”,我居然没有听到伤感。只有无奈。还真是应了歌词,“这歌里的细枝末节,若想真明白,真要好几年。”


然而老李也决不是只唱情歌的。老李有许多其他的情怀。《我是一只小小鸟》自不必说了,《和自己赛跑的人》虽然是写给弟弟的口吻,但其间对人世的洞察也不是小门小户的手笔。“人有时候需要一点点刺激,最常见的就是你的女友离你而去。”“争取是一种意义非凡的胜利。”


又或者《凡人歌》中的方块字,“问你何时曾看见,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是啊。往往是事情改变了人,人又能拿事情如何呢。


“想得却不可得,你奈人生何?该舍得舍不得,只顾着跟往事瞎扯。”《给自己的歌》里面这便是开篇,你能说这只是唱给爱情么。“我认识的只有那合久的分了,没见过那分久的合。”这何尝又不是写给世界的。


老李出《山丘》的时候,我是一个人静静地在家听完的。开篇的钢琴基调那样平静,以至于我难以想象歌里的音符汉字包含了那样的滂沱。五十多的老李告诉我,原来以为活到五十人生就释然和豁达了。但其实年龄并不能使一个人通透。人生就是如此苦短,汇成寥寥几笔。然而足以道尽人生食色。


“说不定我一生涓滴意念,侥幸汇成河。然后我俩各自一端,望着大河弯弯,终于敢放胆,嬉皮笑脸面对,人生的难。”


“也许我们从未成熟,还没晓得,就快要老了。”


看,他就是有能力“TMD写一个歌让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