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蓝洞商业 于玮琳

谣言止于智者，但可能更快止于法律手段。

10 月 16 日向公安机关报案后，经过 40 余天的等待。11 月 26 日，京东收到了搜狐娱乐的致歉声明和公安机关对少数机构及个人的判罚通知。至此，由杨笠代言事件开始的一系列舆论风波，尘埃落定。

几百字的道歉声明背后，是因为一枚法国时装品牌夏帕瑞丽的胸针，传出了章泽天已经加入所谓「光明会」的谣言，现在看起来似乎荒诞不经，当时却在各个渠道传得有模有样。

除此之外，京东在过去一段时间连续遭受诸如「京东金融出现挤兑，产品无法赎回」；「银保监会派工作组进驻京东」、「京东被国际神秘组织 ESG 渗透」、「京东 90% 是女性员工，已被极端女权控制」等谣言的中伤攻击。

民营企业家总是在舆论的风暴中穿行，无论中外皆如此。但最近几个月，习惯了以沉默对抗的企业家们，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反击。农夫山泉钟睒睒炮轰「算法暴力」，胖东来委婉拒绝「道德绑架」，而京东直接拿起法律武器，快刀斩乱麻。

企业家态度变化的背后，是算法裹挟下新的传播语境的变化，断章取义的解读、捕风捉影的杜撰，伤害的不止是企业家的情感，更有企业的商业价值和无数人的切身利益。

就如同今年 5 月，刘强东内部讲话流出，10 分钟的演讲里 8 分钟讲加薪、2 分钟谈拼搏，但被网络平台反复解读的，只有被阉割的「不想拼就不是我的兄弟」。

互联网从来不是法外之地，是时候为言论负责，去正视中国企业和企业家的价值了。

企业家集体「水逆」

舆论就像汹涌的海浪，前一秒将人托举到半空，后一秒就被狠狠地拍在沙滩上。

比如胖东来，在今年 11 月以前，这家坚守在河南许昌的线下商超企业收获的是一边倒的赞誉，被誉为「超市界的天花板」、无数员工的「梦中情司」。

然而，11 月 20 日伴随其创始人于东来一条「不许员工索要彩礼」的言论，却让胖东来陷入舆论风波，被质疑触犯了公司与员工的边界、「爹味」十足。

据「腾讯新闻」报道，消息传出两天时间，就有超过至少 20 家大型媒体下场「围剿」，自媒体更是不计其数；梅花数据舆情监测显示，截至 11 月 24 日，相关事件上榜热搜 92 次，上榜平台 9 家，持续时长 173 小时。

年轻人不高兴，觉得于东来手伸的太长，就势必要口诛笔伐。

即便胖东来官方回应仅仅是提前倡导；即便这样的要求完全合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 1042 条所说的「禁止借婚姻索取财物」目标一致；即便胖东来的企业文化中就有「培养健全人格」、「让社会更美好」的规定；即便是 11 月 23 日，于东来连发 11 条动态，表示「我很阳光，也很轻松！」、「我更喜欢按照心中追求的目标前行」，疑似回应争议，但负面的声音也并未停止。

无独有偶，这一周持续出现在热搜上的，还有另一位家喻户晓的企业家：农夫山泉创始人钟睒睒。

如果说于东来从发声到回应，都是对自己价值观的坚持与捍卫，那钟睒睒的「炮轰」，更像是一忍再忍之后，旗帜鲜明的反击。

11 月 19 日，钟睒睒在江西赣州出席活动时，公开喊话字节跳动创始人张一鸣，要求头条和抖音删除对他的伤害与污蔑言论，并「向我个人和家属道歉，这时间已经不短了」。

事情始于今年 2 月底，娃哈哈创始人宗庆后逝世，网上涌起自发的悼念热潮，而这种悼念热情却演变成对娃哈哈竞争对手农夫山泉的大面积讨伐，在抖音等平台上，关于钟睒睒的抹黑言论甚嚣尘上。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过去的 8 个月，农夫山泉不仅公开回应和澄清，还曾发布公众号长文，汇总并回应了 20 条针对农夫山泉和创始人钟睒睒的谣言和真相；也曾向公安机关报案、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追究相关主体的法律责任。

然而这些动作都没有谣言传播的迅速、影响得深远，风波期间，钟睒睒的母亲去世，也对他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和农夫山泉、胖东来相似，本次京东遭遇的围攻更加荒诞。其中「京东被国际神秘组织 ESG 渗透」、「ESG 是女权组织」、「京东 90% 是女性员工，已经被极端女权控制」等谣言，暴露了造谣者的低认知。

ESG是「环境(Environment)、社会(Social)和公司治理(Governance)」的缩写，是评估企业可持续发展方面的标准，是近年来全球投资者用来衡量企业投资价值的关键准绳。

其中关于「S」社会部分，有关于性别平等和注重男女员工机会均等的的议题，和所谓的极端女权风马牛不相及。

至于京东 90% 是女性员工的说法，只要深究其计算方式就会哑然失笑。

造谣者声称：京东总员工 62 万，2023 年中旬京东发布一线物流员工 42 万人左右，而一线快递员工男女比例为 8:2。所以京东物流男性员工 33.6 万人， 是 62 万的 54%，而京东集团女性员工占比 46%。所以得出结论，京东除了物流体系，其他事业部几乎都是女性。

实际上，「女性占比 46%」的数据引用的是 2023 年京东黑板报关于妇女节的公众号文章，这里的占比本身就不包含一线物流体系。以京东健康为例，根据公开资料，2023 年其女性员工 1792 人，男性员工1513 人，基本持平，其中女性高管占比 40%。

甚至连京东的组织架构都没有搞清楚，更不了解物流体系的员工比重，只能说是「逻辑鬼才」。

而从杨笠代言开始，挑动性别对立、煽动民族情绪来攻讦京东，看似自成体系，实际上禁不起推敲。

传播偏向的苦果

人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群体总是会被情绪所裹挟，而在新的传播语境下，真相是什么，往往不再重要。

加拿大经济史学家、传播学者哈罗德·伊尼斯在《传播的偏向》一书中曾这样说，「一种媒介经过长期使用之后，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决定它传播的知识有何特征。」「也许可以说，一种新媒介的长处，将导致一种新文明的产生。」

换句话说，在纸质书籍占主导的阅读时代，人们花更长的时间去判断思考，这意味着更加理性；而当代人使用手机等媒介、接受碎片化的信息和思考模式，情绪化、玩梗化不可避免。

信息的河流缓缓流淌，就像是地转偏向力一样，留下或深或浅的烙印。一些能够激发公众情绪的评论，往往会影响整个评论区的价值立场。企业家们渐渐意识到占领舆论高地的重要性，而在醒悟的过程中，他们遭受了巨大的个人名誉和商业价值损失。

根据农夫山泉 2024 年 8 月发布的中期业绩，舆情前的 1、2 月份，农夫山泉瓶装水销售收益较去年同期增长 19%；而上半年，包装饮用水产品收益较去年同期下降了 18.3%。业内人士估算，这次舆论风波，造成农夫山泉营收损失超过 70 亿元。

同理，京东本次舆情危机带来了股价震荡，从 10 月初的年内新高，仅仅两周时间导致市值蒸发近 500 亿人民币。在此期间，正值电商平台年度最重要的促销节点双 11，间接造成的营收损失难以估量。

企业家集体「水逆」的背后，或许有竞争对手的引导和布局，又或者是恶意抹黑。但本质上，是这个时代商业事件娱乐化误读带来的隐痛，也是公众情绪错误偏向带来的苦果。时至今日，我们该如何审视一家企业，一位企业家？

被「掩盖」的价值

当我们评判一家企业的时候，是应该看舆论场上的情绪和一面之词，还是看一个时间周期内，这家企业做了什么？

高瓴资本创始人张磊曾在其所著的《价值》一书中这样说，「真正的投资，有且只有一条标准，那就是是否在创造真正的价值，这个价值是否有益于社会的整体繁荣。」

以京东为例，根据公开资料，截至目前，京东已经为 62 万人提供高质量的就业岗位，给包括快递小哥、客服等 40 多万员工提供「五险一金」。

2024 年，京东第 10 年实施助农战略，上线百亿农补、三年投入 100 亿补贴农产品，现如今已经成为京东平台爆款的「跑步鸡」、「霸王蟹」、「游水鸭」等一系列农产品品牌，都来自京东对产业带的持续深耕，京东已经成为贫困地区农产品销售重要渠道。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疫情期间，京东曾因在保供行动的突出表现，曾多次登上热搜。举个例子，京东曾从全国各地调派超过 5000 名快递员、分拣员，以悲壮的「自杀式单向物流」，逆行前往上海，解决当地人力缺口和订单积压，以及万千民众的口粮问题。

据京东官方统计，在保供上海的 80 天里，累计投入的抗疫保供费用超过 20 亿人民币。

这家企业在社会责任感和社会价值层面无可指摘。10 月 12 日，全国工商联发布 2024 中国民营企业 500 强榜单，京东凭借经营业绩和持续社会贡献，连续三年名列榜首。

双边互联网平台的每一项有益举措，都会带来多方价值的收益。对于消费者来说，是多快好省、价廉质优的产品和服务体验；对于商家来说，是更大的购买流量，更多的渠道展示机会；对于供应链最上游的农民、厂商来说，是难能可贵的创富机会。

从京东身上，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一个企业能创造的社会价值与其商业价值息息相关，而去伪存真去看待舆论风波，不仅仅是捍卫企业家名誉，更是捍卫万千劳动者、产业链参与者的生存权益。

在这次谣言风波中，公安机关也时刻关注事件进展，11 月 27 日上午，公安部新闻传媒第一时间发布京东辟谣信息，对造谣抹黑行为绝不姑息。

「我们的每一次选择，都是为想要的世界投票。」这是当下广为流传的说法，通过消费选择，我们决定了哪些白牌会发展成品牌，哪些名牌最终跌落神坛；通过互联网发声，我们的言论被 AI 所学习，被作为大数据留存，为未来世界的善恶评判提供标准。

看似微小的言论行为，可能都是振翅的蝴蝶，掀起舆论的飓风。无论京东、农夫山泉、胖东来还是任何一个民营企业，都值得我们去认真审视，拒绝情绪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