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公教育ESG报告含“绿”量不足,退款风波再添信任危机

尽管中公教育进行了多次辟谣,但其公信度已然降至冰点。

文|网易财经ESG 周淼

近日,国内老牌职业教育龙头企业中公教育(002607.SZ)董事长李永新首次开直播就此前消费者退费难、股价问题进行回应,承诺将全力解决退费问题,表示“欠学生的每一分钱一定会还完”。

此前不久,中公教育在发布了2023年《社会责任报告》(下称“ESG报告”)。在2023年的ESG报告中,中公教育称,作为国内领先的就业与再就业培训服务商,公司始终以“学员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为核心理念,深耕就业服务领域。

但今年上半年,中公教育便因“存在4000万元退费缺口”一事冲上热搜,随后又相继传出退市、破产等传闻。尽管中公教育进行了多次辟谣,但其公信度已然降至冰点。此前不久,华证指数公布了新一期的ESG评级结果,中公教育仅获得CCC评级,行业排名靠后。

绿色短板凸显

从报告结构来看,中公教育2023年的ESG报告主要分为“公司简介”、“公司治理”、“绿色中公”、“社会责任”四个板块,其中“社会责任”含学员服务、供应商利益、员工利益、中公利益等4个章节,“公司治理”含公司治理结构、企业价值观、责任管理等7个章节。

相较于“公司治理”、“社会责任”板块,中公教育在关于环境维度的“绿色中公”部分的描述相对简单。在长达38页的社会责任报告中,“绿色中公”仅占2页,其中1页还是封面,实际内容仅1页。

具体而言,中公教育从绿色办公、绿色运营、绿色人才培养三个维度来描述过去一年所做的努力。

如绿色办公方面,2023年,公司行政部门从水资源管理、废弃物管理、无纸化办公等方面进行管控,打造低碳、环保的办公文化助力企业节能减排。绿色运营方面,公司优先使用绿色环保材料和可回收的节能新材料,将绿色环保理念贯穿绿色选材现场施工、废弃物处理等方面。

网易财经ESG注意到,尽管中公教育在报告中列举了种种绿色行动及绿色理念,但却缺乏具体的量化数据和详细的实施举措。在业内看来,中公教育在环境方面的具体举措和实施方案披露较少,难以评估其在环境管理方面的实际效果。

例如,在“绿色人才”方面,中公教育仅称与EESIA联合举办“绿色低碳人才发展分论坛”,但未提及具体的实施数据;再如在“绿色办公”方面,公司称从水资源管理、废弃物管理、无纸化办公等方面进行管控,但亦缺乏具体的效果数据和后续跟进措施。

除此之外,在绿色创新方面,中公教育亦有提升空间,目前来看,中公教育可能在绿色创新方面研发不足,报告中未能体现在绿色创新方面的投入,或开发出具备环保效益的产品或服务,以及现有业务中融入绿色元素等。

除此之外,在“社会责任”板块,中公教育亦存在类似的问题。比如中公教育亦在报告中提到,2023年积极展开公益助农直播,将四川、宁夏、内蒙、福建、黑龙江等省份的农产品带到了更多人的视野中,使得农产品得到了更多关注和销售机会。

但在报告中,亦未展现中公教育在“助农”方面作出贡献的具体数据。据相关报道,中公教育的“助农”业务重点并非像东方甄选那样搭建一个直播平台,推广全国各地的农产品,而是深入各地农村开展本地化培训服务。

陷入“退款难”风波

在社会责任维度,虽然中公教育在报告中称将“学员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作为核心理念,但却被多名学员控诉套路多,承诺“不过包退”的高价班存在虚假宣传、退费难甚至诱导贷款等情况。

公开资料显示,作为教育培训行业的龙头企业之一,中公教育最早自2001年涉足公务员考试培训市场,2010年,凭着董事长李永新一项开行业先河的创举——“协议班”,中公教育迅速在全国范围扩张。

在“协议班”模式下,中公教育“不过包退”的承诺吸引了大批考生,即学员在公考培训报名时先行缴纳报名费用,在未通过考试的情况下,学员可全额退款。随后,中公教育又推出主打“0元入学”的贷款产品,即学员通过贷款支付学费,中公教育则承担未过考试时的还款责任。

基于上述模式,中公教育成功于2018年登陆深交所,并于2020年达到巅峰,除了营收与净利润双双飙升,李永新母子也因此跃居全球教育首富之列。2021年,李永新不仅以个人名义向母校北大豪捐10亿,更放出未来要向母校捐助100个亿的豪言。

然而高光之下,有多名学员开始反映,中公教育所谓的“名师”授课只是照着教材和PPT念总部已经写好的内容,教学质量令人质疑。在公开平台上,也开始出现关于中公教育“包退模式退费困难”、“诱导贷款、拖延还款”、“玩文字游戏”的指控。

据红星新闻等报道,中公教育“0元入学”背后实际是高利率的商贷。部分未能“成功上岸”的学员直称,中公教育既不退费、也不还贷,险些影响其个人征信。尽管中公教育已停止了贷款业务,但仍有不少中公教育学员困在贷款里。

另一方面,自2021年年底开始,中公教育便相继收到证监会的警示和问询,其中便涉及培训贷款业务不透明、隐瞒关联交易等问题,并被指隐瞒超12亿元关联交易。其中部分涉及关联交易的企业,或亦涉及其培训贷款业务。

近年来,受疫情、政策等方面影响,中公教育的业绩亦大幅下滑甚至亏损,资金缺口亦不断扩大。据报道,多地中公教育都深陷“退费难”泥潭,包括浙江、河南、安徽、山东等多个省份的中公教育分部,都出现了拖欠退款的问题。有学员2022年就申请退费,至今没收到退款。

截至目前,在黑猫投诉平台上,中公教育已累计接收投诉量突破13万起,虽已完成部分(7.4万起)处理,但近30天内的新增投诉量仍高达数千起,且近期回应与解决效率极低,仅对1起投诉进行了回复,未有任何一起投诉得到解决,所有投诉均紧密围绕退费难题、贷款展开。

有分析指出,中公教育在销售“考不过包退”相关课程时,可能存在夸大宣传、误导消费者等不合规行为。此外,公司在处理退费问题时一再违背承诺,也反映了其内部合规管理意识的淡薄。

从ESG角度来看,无论是消费者权益保护方面,还是内部管理和风险控制机制方面,中公教育的表现均有待提升。

参考文献:

[1] 中公教育获得CCC评级,行业排名第8;证券之星

[2] 《中公教育“在囧途”?》;蛇眼财经

[3] 《中公教育董事长直播道歉:“一定会还钱”》;九派新闻

[4] 《陷入退费风波的中公教育:曾推学员贷,大肆兴建培训基地》;央广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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