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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鲸财经记者 王健文

4月22日，主要做HPV疫苗代理生意的智飞生物发布2023年年报。

2023年，智飞生物实现营业收入529.18亿元，同比增长38.30%。营收高增之下，公司2023年实现归母净利润80.70亿元，增幅仅为7.04%。同日公司发布的一季报显示，今年一季度，公司营收增速降至2.00%，归母净利润不增反减，同比降幅达28.26%。

随着业务结构产生变化，2023年来，智飞生物毛利率及净利率逐渐下滑。且随着国内厂商入局HPV疫苗市场，公司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竞争压力，也开始提前布局新的业绩增长点。

2021年时，智飞生物曾因设计新冠疫苗概念股价大涨，股价最高时曾触及151.74元/股，总市值接近3700亿元，一度被冠以“疫苗茅”的称号。但此后，公司股价进入下行区间。4月23日，智飞生物股价低开低走，截至收盘，公司股价收于35.39元/股，下跌11.99%，创下自2020年以来的新低。公司市值也跌至了847亿元，一日内蒸发115亿元，较2021年最高时跌去了近八成。

盈利能力下滑

智飞生物盈利能力下滑，与公司代理的HPV（人乳头状瘤病毒）疫苗关系匪浅。

从智飞生物的营收上看，智飞生物绝大部分的营收来源于代理默沙东的疫苗产品。2023年，公司总营收为529.18亿元，其中公司自主产品的营收为10.28亿元，代理产品的营收为518.85亿元。代理产品的营收占比高达98.05%。

在代理产品中，默沙东的HPV疫苗又占了大头。2023年1月，智飞生物发布的一份供应协议公告显示，2023年下半年，公司计划向默沙东采购的疫苗总价217.75亿元，其中HPV疫苗就占214.06亿元，其余五价轮状病毒疫苗、23价肺炎疫苗、灭活甲肝疫苗等产品的采购量占比相对较低。

在国内HPV疫苗接种市场逐渐扩容的背景下，2023年，智飞生物代理的HPV疫苗批签发量增长了超1500万支，智飞生物的营收也得以大幅增长。

但HPV疫苗销量的增长，却进一步拉低了智飞生物的利润率。

智飞生物代理的默沙东HPV疫苗共分为四价、五价、九价三种，公司HPV疫苗批签发量的增长也是由九价苗带来的。2023年，公司九价HPV疫苗的批签发量由约1548万支增长至3655万支，增幅达136.16%；其余四价、五价HPV疫苗的签发量则分别下滑了26.27%、18.72%。

据国联证券研报，智飞生物代理的HPV疫苗中，九价苗的毛利率水平相对较低。也因此，随着九价疫苗销量上涨、低价疫苗效率下滑，公司的毛利率水平也随之走低。2023年，公司代理产品的毛利率水平为25.68%，较2022年下滑了2.98个百分点；净利润率为15.25%，同比下滑4.45个百分点。

此外，自主产品销量下滑，也影响了智飞生物的盈利能力。

目前，智飞生物的自主产品主要包括盟威克、盟纳康、盟纳克3种流脑类疫苗产品，一种B型流感嗜血杆菌结合疫苗喜菲贝以及新冠疫苗智克威得等。不过，2023年，公司3种流脑疫苗的批签发量却表现不一。其中，盟威克的批签发量增长90.04%，但盟纳康、盟纳克的批签发量分别下降了80.83%、58.16%。此外，随着新冠疫情红利消失，智飞生物的重组新冠病毒蛋白疫苗智克威得的销量也迅速下滑。

在以上因素的综合影响下，2023年，公司自主产品的收入降至10.28亿元，同比下滑68.70%，占公司总收入的比重也由8.59%降至1.94%。且由于近三年公司自主产品的毛利率均在85%以上，远高于代理产品的毛利率。因此，前者的营收占比下滑也拉低了公司整体的盈利能力。

谋求新增长曲线

随着国产疫苗厂商纷纷入局HPV疫苗领域，智飞生物的代理业务也受到了挑战。

2020年5月，万泰生物开发的国产二价HPV疫苗“馨可宁”上市。2022年3月，沃森生物子公司玉溪泽润的二价HPV疫苗也得到上市批准。随着国产低价HPV疫苗开始“内卷”，其价格也逐渐下降。今年4月初，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的集采中标价降至86元/支，而在2021年，该产品的价格要超过300元/支。

在此背景下，智飞生物代理的低价HPV疫苗的销量也开始走低。

当然，由于目前还没有国产九价HPV疫苗上市，智飞生物最重要代理产品的售价未受到较大影响，仍为1000-1300元/支。但在这一领域，国产疫苗厂商也在迎头赶上。

4月11日，万泰生物发布公告称，公司九价HPV疫苗三期临床试验揭盲。公司表示，试验主要结果符合预期，目前正在开展新药注册申请相关工作。除万泰生物外，博唯生物、沃森生物等公司的九价HPV疫苗也处于三期临床试验之中。根据华泰证券研报，国产HPV疫苗最早将于2025年上市。

后来者“虎视眈眈”，智飞生物也不得不开始寻找新的增长曲线。

2023年10月，智飞生物与GSK（葛兰素史克）签署了独家经销和联合推广协议，双方主要就GSK研发生产的重组带状疱疹疫苗的供应、经销与联合推广达成合作。同年11月，智飞生物宣布将收购宸安生物，将业务领域延伸至糖尿病、肥胖等代谢类疾病领域。通过收购宸安生物，公司将获得重组利拉鲁肽注射液、重组司美格鲁肽注射液等多条GLP-1产品管线。

但与HPV疫苗面临的问题类似，上述两类产品同样面临着竞争难题。2023年，百克生物旗下的带状疱疹疫苗产品获批上市。百克生物带状疱疹疫苗仅需注射一针，总价不到1500元，而GSK旗下产品则需注射两针，每针的价格也高于百克生物的产品。

而在GLP-1类产品方面，近几年来，相关产品的临床申报已处于爆发期，医药魔方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末，国内仅针对肥胖适应症的GLP-1管线就达到了53条。在竞争压力下，智飞生物未来仍将面临持续不断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