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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2月20日，特斯拉CEO、脑机接口公司Neuralink创始人埃隆·马斯克表示，首例植入 Neuralink 大脑芯片的人类患者似乎已经完全康复，并且能够用意念控制电脑鼠标。
马斯克在社交媒体X上的Spaces会议中表示：“进展良好，患者似乎已经完全康复，没有出现我们所知的不良反应。患者只需思考就可以在屏幕上移动鼠标……我们在尝试尽可能多地通过思维来按（鼠标）按钮，比如可以按左键、右键、上滑、下滑……我们只用两个按钮就做到了。”
这例脑机接口手术完成于今年1月29日，当时马斯克在社交平台X宣布，Neuralink为首个人类接入脑机接口，恢复良好。此消息在脑机接口业界引起热潮，当天国内多个脑机接口概念股开盘活跃，部分涨停。
但X平台上有用户表示，非侵入式脑机接口已经可以做到用意念控制鼠标了，不需要用Neuralink的侵入式、需开颅植入的脑机接口。而在Neuralink为人类做手术之前，已经为猴子做手术植入脑机接口，猴子可以用意念操控游戏，但这只实验猴子在两年后死亡。那么，非侵入式脑机接口是否有风险？
开还是不开颅，这是个问题
脑机接口是机器与人体神经组织直接进行信息交互的技术，机器将外界的光信号、声信号反馈给大脑，而大脑将自己的意图通过神经电的方式直接传给机器。
脑机接口可以分为侵入式与非侵入式。侵入式需要在颅骨上开一个小孔，电极精准地与脑组织接触，能精准地捕捉神经元产生的细胞外信号，主要用于高难医疗场景，但技术风险大，商业化更难。非侵入式则更温和，不需要在颅骨开孔，而是通过脑电图、核磁共振等方式获取神经系统信息，技术风险低，但获取的信号也更模糊。
目前，非侵入式脑机接口已经可以做到用意念控制鼠标、拼写器、机械臂、无人机等。
在游戏领域，非侵入式电极已经可以让用户通过意念操作动作。2022年，称为“老头环”的动作类游戏《艾尔登法环》（Elden Ring）在全球卖出超过 2000 万份。据极客公园报道，游戏女主播Perri Karyal首次成功展示了她可以完全通过非侵入式脑机接口，在 Xbox 上游玩《艾尔登法环》。
据报道，由于Perri Karyal使用的不是医疗级的脑电设备，它的输出也相对有限，只能够识别推、拉、拿起、放下四个动作。从Perri Karyal的视频中看出，在涉及复杂操作时，她仍需要使用操纵杆。除意念控制外，她也用眼部追踪、表情识别等功能作为辅助。
游戏女主播Perri Karyal用非侵入式脑机接口玩《艾尔登法环》。图片来源：Perri Karyal YouTube频道
非侵入式脑机接口的操作准确率是有待提升的。《生物医学工程学杂志》论文研究表明，非侵入式脑机接口的准确率、信息传输率欠佳，输出命令数量有限。其中一种叫“共享控制”的非侵入式控制机制，虽然可以实现机器人的精细控制，但在多任务中，会出现时敏性不足、信息过载等问题。
非侵入式脑机接口使用起来也更麻烦。由于非侵入式设备是通过贴着头皮的电极记录大脑的电信号，测量过程中会有很多噪音和误差的干扰，因此大部分非侵入式设备需要在电极上涂上导电膏，但是导电膏本身会弄脏头发，每次佩戴设备之后都要洗头。
实验猴子的死亡，与未来更温和的脑机接口
相比之下，侵入式脑机接口由于电极直接接触人体的神经元，其反应和控制都更快速准确，但手术风险更大。
在为人类植入脑机接口的手术之前，马斯克的Neuralink公司早已用多只猴子做侵入式脑机接口的实验，部分猴子在手术后死亡。2021年4月，Neuralink 发布了一段视频，视频中一只猕猴在屏幕上移动光标，无需使用操纵杆，猴子可以仅用意念来玩电子乒乓球游戏。但在2022年，这只猴子死亡。
不只这只玩游戏的猴子，据Bloomberg报道，至少有12只实验猴子在接受Neuralink的脑机接口手术后死亡。
巨大的争议爆发。据Wired报道，Neuralink 前员工和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灵长类动物中心研究员表示，Neuralink的实验动物遭受了可怕的痛苦并被安乐死。一只猴子在接入脑机接口后在手术部位抓挠，排出血性分泌物，并猛拉连接器，导致设备部分脱落，由于细菌感染而被安乐死。另外一只猴子在植入手术几天后，开始无缘无故地将头压在地板上，这只猴子生病死亡后尸检报告显示其大脑出血，植入物使其部分大脑皮层“局部破损”。
Neuralink回应称，在早期试验中使用了濒临死亡的猴子，猴子死亡与脑机接口手术没有直接关系。马斯克也否认猴子的死亡与Neuralink的脑机接口植入手术有关。
而今年Neuralink为人类接入的脑机接口，采用了设备更小巧、创面更小的接入方式。Neuralink没有采用传统的排布硬性电极的犹他阵列，二十采用了柔性电极，将圆形组件植入皮肤下的颅骨层，植入后从外观看并不显眼。柔性电极准确地与特定的神经元相接，能减少对脑组织的创伤，减少炎症和疤痕增生。
Neuralink脑机接口结构图。图片来源：AI Evolution Youtube频道
在更温和的脑机接口方面上，国内医疗研究团队作出了一些突破。即1月30日，清华大学官网发布消息，该校医学院脑机接口研究团队与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联合，于2023年10月24日成功进行了全球首例无线微创脑机接口临床试验，使得瘫痪患者可以自主喝水。据人民网财经报道，此次清华大学团队采用的是半侵入式微创技术，将如硬币大小的电极手术植入颅骨和大脑皮层之间的脑膜上，距离神经元更近，但不直接接触神经元细胞。其优势在于没有神经细胞损伤的风险，并且使用无线供电和通信，可获得较高信号强度和分辨率，体内无需电池，从而降低了免疫反应和感染的风险。
接入式脑机接口的风险更大，在安全性上需要走过更远的道路，但其潜力相比于非侵入式也更大。Neuralink员工表示，接入式脑机接口有望在未来为视网膜损伤或因眼睛受伤而失明的人提供视觉假体，相当于将相机直接插入大脑的视觉皮层，用成千上万的电极来重建视觉图像。
据报道，Neuralink正在招募人体实验项目的志愿者，准备在2024年为11人进行脑机接口手术，主要面向群体是因颈脊髓损伤或肌萎缩侧索硬化症 (ALS) 导致四肢瘫痪的患者。据马斯克的传记作者阿什莉·万斯表示，已经有数千名潜在患者在排队报名了。
据界面新闻2月1日报道，虽然Neuralink从未公开披露其估值，但根据私人股权交易信息，该公司估值已超5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359亿元），是全球估值最高同时也是最受关注的脑机接口公司。据Neuralink估计，每次植入手术的费用约为10500美元，包括检查、零件和人工，并向保险公司收取约40000美元的费用。预计五年内，Neuralink年收入将高达1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