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康乐卫士招股书截图
蓝鲸财经 屠俊
2024年1月29日，北交所上市企业康乐卫士（833575.BJ）正式向港交所递交上市申请材料。如若顺利，康乐卫士将成为首个“北+H”上市公司。
招股书显示，康乐卫士目前还未有产品上市，而从其目前管线来看，最受市场关注，同时也是目前其进展最快的为三个HPV疫苗管线：三价HPV疫苗、九价HPV疫苗（女性）和九价HPV疫苗（男性），均已进入III期临床。
其中，其三价HPV疫苗有望最早上市，回流资金，不过，从以万泰生物、沃森生物为代表的低价疫苗来看，目前已经步入价格战，康乐卫士三价疫苗与目前的二价疫苗相比有什么竞争优势？ 此外，对于即将到来的国产九价HPV疫苗上市潮，国内竞争加剧下，对发展中国家的出海以及男性适应症的开拓是否会成为增量的突破口？
低价疫苗是否还有机会？
康乐卫士招股书显示，其三价HPV预计将于2024年在中国提交BLA（生物制品许可申请），九价HPV疫苗女性适应症预计于2025年在中国及印尼递交BLA；此外，其九价HPV是首个在中国开展男性适应症临床试验的国产疫苗，目前已经进入临床三期，预计于2027年在中国递交BLA。
低价疫苗方面，根据国内唯二两家二价HPV国产厂商万泰生物和沃森生物近日发布的业绩预告显示，出现了量、价齐跌的趋势。万泰生物指出，其二价宫颈癌疫苗受九价宫颈癌疫苗扩龄影响以及市场竞争等因素影响，销售不及预期，其中二价宫颈癌疫苗收入较上年同期下降约42亿元。
沃森生物的二价HPV疫苗于2022年3月获批，2023年本应是其首个完整上市年，但沃森生物同样表示，其双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毕赤酵母）销售量未达预期。
那么，低价疫苗是否还有机会？对此，有业内人士向蓝鲸财经表示，其中一个变量是看未来小年龄组接种 HPV 疫苗是否会被纳入国家免疫规划。
“由于过去几年在中国HPV疫苗接种的消费者教育做的较好，使得存量女性市场被快速瓜分，未来市场会逐渐趋向于基于新生儿数量的新适龄女性作为主力接种人群。”CIC灼识咨询执行董事刘立鹤向蓝鲸财经表示。
世界卫生组织2020年发布《加速消除宫颈癌全球战略》，建议所有国家都应将HPV疫苗纳入各国免疫规划。到2030年，应该使90%的15岁女孩接种HPV疫苗。
国家卫健委也计划在15个城市启动试点，推动HPV疫苗应用。目前，福建厦门、内蒙古鄂尔多斯、山东济南、广东全省、四川成都、江苏无锡等多个省市都出台了相应政策，给予适龄女性免费接种HPV疫苗。
从接种数据方面来看，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的资料，截至2022年年底，我国9至45岁的女性疫苗接种率依然较低，为9.36%。此外，由于供不应求和免疫意识截然不同，全球HPV疫苗接种率不均衡，发达国家 15岁以下女性较高，如加拿大及美国分别为86%及69%，而发展中国家15岁以下女性较低，如印度尼西亚为6%。
康乐卫士向蓝鲸财经表示，一项汇总中国境内170万女性HPV感染的流行病学研究显示，中国境内女性最易感染的高危型HPV分别为HPV 16、52、58型。其三价HPV疫苗，专为HPV16、18及58型流行的东亚地区女性提供保护，较现有二价、四价HPV疫苗，能够将东亚女性宫颈癌的预防率从70%提高到78%。
定价方面，康乐卫士表示，三价 HPV 疫苗预计未来市场定价会高于市售二价 HPV 疫苗并低于市售四价 HPV 疫苗，若未来小年龄组接种 HPV 疫苗纳入国家免疫规划，其将会依照国家免疫规划进行相应价格调整。
有观点认为，在目前部分省市试点免费接种低价次HPV疫苗的背景下，未来纳入更多地方试点、全国免疫规划甚至新兴市场国家的免疫规划，综合卫生经济学因素，最可能以低价疫苗为主，康乐卫士三价HPV疫苗新增了中国及东亚地区第三种常见的HPV类型HPV58型，有望争夺低价市场。
出海接种率较低的发展中国家
不过，相对于低价疫苗，以九价HPV疫苗为代表的高价疫苗显然是更广阔的市场。
目前在国内，4价和9价疫苗只有进口厂商默沙东独家获批。数据显示，2022年，默沙东占据75.4%的市场份额，GSK、万泰生物、泽润生物分别占据2.8%、16.4%和5.4%的市场份额。
图片来源：西南证券研报截图
根据西南证券的研报显示，国产九价HPV疫苗普遍预计将于2025年后陆续上市，而HPV疫苗未来在中国市场将以九价为主。其研报中测算，2026年，九价签批发份额将提升到50%，市场规模也会快速放大到860亿，不过此后将逐渐回落。
虽然国内九价市场还在放大，但国内竞争正在加剧，将疫苗出海到接种率与发达国家存在较大差距的发展中国家似乎是国内厂家正在布局的一个方向。
“由于国内消费者教育较好的女性HPV疫苗市场被快速瓜分，国内HPV疫苗厂商为了保持在未来有较好的收入增长，必须着眼于疫苗出海。目前中国已经是非常重要的全球疫苗生产中心之一，在新冠疫情期间海外市场也对中国疫苗产品有了一定的认识，中国疫苗出海是一个必然的趋势。”刘立鹤认为。
以康乐卫士为例，其在研九价HPV疫苗预计于2025年在中国及印尼递交BLA。而万泰生物的二价HPV疫苗通过WHO PQ认证后，也在2022年相继获得摩洛哥、尼泊尔、泰国、刚果(金)的上市许可。
康乐卫士方面向蓝鲸财经表示，为了加快HPV疫苗的审批过程，印尼在内的很多国家都允许在当地的疫苗注册中使用中国、美国、欧盟等药品监管机构认可的临床试验数据，也有的国家、地区接受替代临床终点来进一步加速审批过程。
“目前，各个企业每年出口到东南亚国家的HPV疫苗数量不多，总体市场仍然处于一个供不应求的状态。未来我们会优先在东南亚市场推广公司的九价HPV疫苗。”康乐卫士方面表示。
此外，康乐卫士方面认为，目前全球范围内大部分的HPV疫苗研发企业都集中在中国，未来中国可能成为发展中国家主要的HPV疫苗供应来源。而发展中国家HPV疫苗市场的增长，未来也将成为全球HPV疫苗市场增长的主要驱动力。
“东南亚地区由于人口众多，疫苗覆盖率较低，是一个较好的出海方向也是一个巨大的潜在疫苗市场，当然由于不同东南亚国家的收入水平和医疗卫生水平不一致，使得中国疫苗厂商需要针对不同的东南亚国家制定不同的销售策略和消费者教育策略，也需要与当地的疾控系统进行广泛的合作。”刘立鹤提醒。
男性适应症的角逐
男性适应症是目前HPV厂商争夺的又一增量市场。事实上，接种HPV疫苗并不只是女性的事。根据美国疾控中心（CDC）的数据，美国每10例由HPV引起的癌症病例中就有至少4例是男性，每年有超过1.4万名男性因感染HPV而患癌症
HPV感染不仅会导致女性宫颈癌、外阴癌、阴道癌，同时也会造成男性阴茎癌、肛门癌、头颈癌等。
此外，有“HPV疫苗之父”之称的德国科学家哈拉尔德·楚尔·豪森（Harald zur Hausen）曾在接受央视采访时表示，虽然男性不会患宫颈癌，但他们是HPV的主要传播者。
截至2022年，全球范围内有47个国家的男童免疫规划中纳入了HPV疫苗。
目前，国内尚未有HPV疫苗获批男性适应症，不过，去年9月，默沙东九价HPV疫苗男性适应症的上市申请获受理。
国内企业方面，康乐卫士、万泰生物等皆已布局九价HPV疫苗男性适应症。其中康乐卫士为首个在中国开展男性适应症临床试验的九价HPV国产疫苗，已完成III期保护效力试验临床入组。万泰生物则在一项III期免疫原性试验中纳入了部分男性群体。
对于未来男性HPV市场是否将成为第二个主战场？刘立鹤认为，男性HPV疫苗是一个尚未被开发的人群，但是其消费者教育难度远高于女性HPV疫苗，从市场潜力来说，如同HPV疫苗刚进入中国一样是一个巨大的潜在消费市场，但是仍然需要各疫苗厂商和疾控系统进行更长时间的市场教育。
财务数据方面，康乐卫士招股书显示，2022年其单年亏损2.92亿，其中研发支出为2.36亿，为最主要支出，2022年至年末账面资金为6.65亿，2023年至9月30日账面资金下降为2.53亿。
由此，在HPV疫苗的战场上，是否能取得好成绩，让产品相互衔接，获得充分的现金流，对于康乐卫士来说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