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牛刀财经 李登华
编辑|吴大郎
谁也没想到，去年还热钱涌动的在线教育正在经历行业“大地震”。
36氪援引知情人士消息称，高途将裁员30%，本周开始执行，同时信息流业务、直播业务全部关停。
过去一段时间，大批媒体报道，高途、猿辅导等多家在线教育公司传出裁员消息，并有自称高途、猿辅导员工等在脉脉、微博、知乎等平台发布评论，以及成立维权群。
此外，猿辅导大规模裁员辅导老师等岗位，无赔偿，同时“撕毁”应届生offer等。
01 暴力裁员，业务关停
行业巨震下，最惨的是员工。而企业为了保命，首先要做的就是裁员。
5月27日上午，高途CEO陈向东在视频会议上宣布，放弃旗下3-8岁启蒙课业务 “小早启蒙”，同时，近1000名员工被迫转岗或离职。
此外，据晚点LatePost报道，高途已宣布大幅裁员计划，裁员比例为20%，也有媒体称裁员比例为30%。
对此，高途方面表示，根据将于6月1日正式实施的《未成年人保护法》第33条，公司决定停止“小早启蒙”面向3-6岁儿童的招生工作，并据此对组织架构和人员进行调整。
这意味着，“小早启蒙”数千人的团队将被裁员，80%的员工将被裁员或者转岗去中小学、成人业务。
高途内部为被裁业务的员工提供活水计划，即通过重新应聘面试转岗到其他业务，除此之外就只能离职。但是有员工对媒体表示对此并不抱有希望，因为其他业务也在裁员。
除了“小早启蒙”，当日高途的裁员计划还包括行政、人力、中台等职能部门，裁员比例将在20%左右。
风暴来袭，除了已经在职的员工外，众多应届生也成为在线教育这场裁员风暴的牺牲者。有应届生表示，原本签好“三方协议”，计划6月入职，突然工作就没了。
5月26日，高途发布了2021年一季报。财报数据显示，该公司营收19.40亿元，同增仅49.46%；净亏损14.26亿元，同降近11倍，创下其上市以来最高单季亏损，且已超过高途去年全年13.93亿元的净亏损额。
受裁员风波消息影响，目前高途股价为14.2美元每股，市值为36.4亿美元，仅为股价最高点的9.5%。
面临着无法入职和被裁员的，还有另外一家热门的在线教育企业猿辅导。
在知乎、脉脉等社交平台上，有毕业生表示，花了高价钱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却被通知无法入职或者延迟入职并等到9月份，还有人被突然告知“明天是最后一天来不了的话只能说抱歉。”
有猿辅导的老师发现，自己所在的群公司求职群被解散了，理由是 “怕大家在群里发广告。”5月29号下午，他接到了一通来自猿辅导人力的电话，说现在学生已经分配完了，之后不论是全职还是兼职的教师，都暂不安排入职。
据ZAKER新闻报道，猿辅导于一个月前解散了中班团队，教研员工被转岗或离职。猿辅导被爆大量毁约应届生和暑期实习生，多位微博用户表示自己被猿辅导“毁 offer”、“猿辅导一通电话，全国几百号人全部劝退。”
据《凤凰WEEKLY财经》报道，被临时更改、取消录用的岗位，包括全职、实习及暑期兼职人员，涉及教学辅导、研发等岗位。一个“猿辅导受害者”的群已经满员，为500人。
02 监管风暴，在线教育的至暗时刻
在线教育的大地震并不是没有预兆，对于此次的行业大变动，在职员工其实早有预感。
广告投放的减少是重要征兆之一。
在线教育行业依赖线上获客，广告投入是核心增长策略，尤其是在去年多家企业高度竞争，将广告投放拉入到红海战。但在今年上半年，高途已多次暂停过信息流广告的投放，并在5月27日正式向服务商发布了停止投放的通知。
对应的是，针对K12教育的政策在逐渐加严。
5月21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
“双减”成为K12在线教育的“紧箍咒”。
4月25日，高途集团、学而思、新东方在线及高思教育被处以50万元的顶格罚款；两周后，猿辅导被处以250万元顶格罚款；5月17日，新东方和学而思再因“超期限一次性收费、超课程标准教学次”被北京市教委点名。
5月24日，一份要求在线教育企业“假期不开课、不让上市、不让做广告”的流言，让在线教育企业陷入危机感中，当晚中概股在校教育企业普遍大幅下跌，新东方股价下跌18%，高途集团下跌12%。
6月1日，市场监管总局对多家在线教育公司进行了处罚，包括新东方、学而思等，上海市场监管部门也对哒哒英语、掌门1对1、华尔街英语和精锐教育等四家校外培训机构依法从重处罚，罚款合计1000万元。
政策的加强，让资本对于在校教育行业开始望而生畏。
据36氪报道，多位投资人重申了“暂时要规避这个行业，这次比较不一样”。另一位知名投资人更是直接放弃了已准备投资的教育项目，该项目营收过10亿。
再加上此前的关于在线教育不得IPO的传闻，让整个行业都更加紧张。
在线教育行业尽管去年疯狂融资，疯狂投放，但是大多都处于亏损状态。高额的广告费用和员工成本、教师成本，对于在线教育行业来说，如果不能解决，就难以在这次风波中“活下去”。
03 过度营销和恶性竞争的恶果
由于在线教育市场尚成熟，因而还有许多问题亟待解决。
据新浪调查，中国在线教育用户更加看重教学质量、师资，以及对价格的敏感度。由于目前线下教育仍为主导，而线上教育作为一个补充，不足之处也就无法避免。
如今，行业头部公司除了裁员和业务关停，K12企业已经在想办法进行转型，放弃学科教育，改做思维逻辑类。
教育回归教育，减轻孩子负担是核心。从广告投放、业务内容，全部将受到更强的监管，对于在线教育行业的从业者来说，必须要适应这种监管下的要求。
高途教育陈向东在内部会议上表态：“随着未成年人保护法的最新一轮宣贯，我们才猛然醒悟，今天做的事情是法律层面严厉禁止的。”
只是，市场骤然降温下，去年的繁荣景象是难以再现。市场空间变小，行业监管加严，恐怕无法容纳下众多的在线教育企业。在线教育行业何去何从？谁又能成为留下来的那一个？
众所周知，烧钱营销一直是在线教育的行业共识，而对于业务创新的上心程度远不如营销。
从一对一到大班课，各大平台的主流模式越发相似，在线教育的业务同质化也越来越严重。而同质化的产品引起价格战，过度营销和恶性竞争的乱象也引发许多恶果。
如果不在自身上下功夫，一味地去快速抢占市场，平台根基不稳也难免遭受面顶之灾。因此在线教育的企业探索出一条合适自己发展的道路是极为关键的，而不是盲目跟风抢占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