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染型焦虑症:低收入群体和高收入群体最多

数据上来说,这种好似整个社会都在传染的“焦虑症”在低收入群体和高收入群体人中最多。但不管怎样,传染型焦虑症就像一个真正的顽症,正在影响这我们每一个人的身心健康。

在这个全民焦虑的时代,如果说低收入者是为了解决生存与生活的基本需求而焦虑,那么高收入群体的焦虑大多是来自生活掌控感的缺失。所有人似乎都得了一个叫做传染型焦虑症的病,人们聚在一起“不再”欢声笑语,聊的都是更高的物价、更大的房子、更好的车子、更优质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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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是一家外企文员,每个月5000左右的工资,工作节奏属于整体清闲,偶尔加班。

“开始我还挺享受的,朝九晚六,双休和节假日不用加班,平时的工作只要细心就行。每到周末,要么约三五好友聚餐游玩,要么自己晃荡,找家漂亮的咖啡馆,去个适合发呆的地方。”

“直到发生了一件事,让我觉得自己的心态开始起了变化,更慢慢的开始焦虑。”小南说。

“上半年我身体不好住了一次院,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我没有通知家人,好在有同事帮忙。这不住院不知道,一住院吓一跳。每天大把大把的钞票往外流,而且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从药物到点滴都分好多档次,价格不等,据说效果也不一样。我躺在病床上第一次认识到,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我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太无能了,我突然感到了一阵焦虑,这种焦虑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小南说。

“不只我自己这样,身边的朋友们也慢慢变得跟我一样。随着时间推移,我们聚会的时间越来越少,即使偶尔聚会,聊天的话题也逐渐转到了收入、职位、房子等等现实性的问题上,似乎所有人都开始越来越忙碌。”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生存状态虽然无忧无虑,但一旦遭遇变故,就会让人感到束手无策,之前构筑的“不慌不忙”的幻象抵不过现实残酷的一击,于是人们开始直面心中的欲望和未来的种种可能性,并为了不可预知的未来想要提前做好金钱或物质的准备,在这之中就会不断的对自己是否能够实现目标的“疑神疑鬼”,陷入不断的焦虑中。

“当想要的东西多了,想买的的东西多了,我开始意识到现实世界其实是一个物质世界,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小南说。

“问题在于,赚多少钱才能保证起码的衣食无忧同时也能具有基本的抗风险能力呢?如果这个标准是一个收入安全线,那么每个月赚多少钱可以让我内心‘安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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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认为自己处在“收入安全线的范围内”。作为一名房产销售经理,他有着二十万左右的年薪,福利待遇稳定良好,家庭情况也足以支撑他在自己的城市过上体面的生活。

“我在没钱的时候拼命赚钱,如今做到了一定职位,收入也绰绰有余,可不知为何,我的内心还是会感到莫名的焦虑。”大志说。

“因为我这看似体面的收入,和自己本身并没有太大关联,这份收入大部分得益于公司的平台,根本无法体现自己的能力。如果哪天公司倒闭或者大环境不景气,我还需要重新面临转行或创业的选择,而这份工作给我带来的信心并不能支撑我能够去跳槽或者创业。”

“工作之外,我就要面临结婚的压力。现在在这城市结婚怎么也要个大几十万的花销,如果再要买套新房,买辆车的话压力就马上来了。更别说生小孩了,学区、教育、奶粉钱…一想到这些我就头大。”

“我的工作在外人看来还行,但自己知道现在正是瓶颈期,上不去下不来,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生活上看似没压力,但一旦追求更高的生活质量,发现手里的钱根本不够。”

国家统计局公布的一份调查结论显示,6万元-50万元是界定我国城市中等收入群体家庭收入(以家庭平均人口三人计算)的标准,即所谓的社会中产,中高收入人群。在更广泛的认识中,中产大多从事脑力劳动,主要靠工资及薪金谋生,一般受过良好教育,具有专业知识和较强的职业能力及相应的家庭消费能力;从经济地位、政治地位和社会文化地位上看,他们均居于现阶段社会的中间水平。那么,中产阶级具有哪些特征呢?英国杂志《经济学人》在专题报道中称,“中国中产是世界上最焦虑的一群人”。智联招聘发布的报告显示,有1/3的新锐中产经常感到焦虑,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得抑郁症,而经常焦虑或偶尔焦虑的人群比例更高达95%。

中产阶级有着对现状的清晰认识和对未来的无限迷惘,虽然不菲的收入与体面的工作能给中产带来一些欣慰,但对“更好的未来”的不安与焦虑才是最戳心的痛点,加班太多、子女教育焦虑、失业恐惧、资产缩水恐惧、房贷车贷压力、养老医疗压力…这些无时不刻不让像大志这样的社会准中产阶级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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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颜是一家世界500强企业的地区老总,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他都能说是一位人生赢家:年收入上百万、资产丰厚、有房有车、家庭情况良好…可依然逃脱不了焦虑的情绪。

“去年下半年,我经常心慌多汗,严重时还会出现手抖的情况。去检查发现结果都正常。内科医生建议我去精神心理科才发现,原来是压力大引发焦虑症。一个月前体检,我被检出轻微高血压及心动过速,心理科咨询后发现我有轻微焦虑。”

“公司上百名员工,每年每季度的业绩压力,家庭的责任,对更有品质生活的追求…收入越高,身上的担子越重。中国人不像老外那样看得开,中国人讲求勤奋,所有的工作和生活都要不断地往前进步才行。”

“我甚至都不觉得自己有钱,我还想为子女换一套更好更大的学区房,想要经常带家人出国旅游,想投资一些自己的事业,想要在职位上更前进一步。”老颜说。

有关数据统计,大城市中高收入者中有32%表示他们承受着巨大压力。甚至衍生出了“高薪贫困症”这一名词。高薪贫困症是都市白领群体的焦虑症之一。从社会学角度来说,可以理解为白领薪水高,但因为各种过高的债务和生活成本,常有收入不抵支出的“相对贫困”及由此带来的紧张焦虑感。从个人职业生涯发展的角度来说,可以理解为部分职场中拥有较高的收入,但职业价值感不足,职业规划不清晰,内心诉求未得到满足,因而产生了职业心理焦虑。

写在最后

普遍性的焦虑像传染病一样蔓延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似乎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对生活现状抱有焦虑的倾向——“路怒症”、“恐婚族”、“低头族”、“产前抑郁”、“子女教育焦虑”、“跳槽族”…这些近些年的新兴社会现象多是由焦虑产生,最后泯然于焦虑。

数据上来说,这种好似整个社会都在传染的“焦虑症”在低收入群体和高收入群体人中最多。但不管怎样,传染型焦虑症就像一个真正的顽症,正在影响这我们每一个人的身心健康。

文/于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