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报纸第1万期:身处伟大的时代,坚定讲好青年故事

青年报纸第1万期:期待在变革中新生

编者按:4月29日,作为新中国第一份青年报,上海《青年报》迎来了报纸第10000期出版,当日,《青年报》推出了100版纪念特刊。在媒体全面融合、深度转型的挑战和趋势下,《青年报》力图通过完善报纸内容结构、布局全媒体格局、推进智库建设和大数据项目,迎接行业变革。《青年报》总编辑李清川在万期特刊上的署名文章《走过的路,去往的桥》,走近一张新闻纸的历史和出发。

 

《走过的路,去往的桥》

上世纪初中东铁路建成通车后,资本大量流入,商贸快速发展,全新的城市哈尔滨由此崛起。铁路从城市中穿过,桥相伴而生,有着古埃及方尖碑桥头堡的霁虹桥便是其中一座,它架在铁路之上,将新市街和埠头区连在一起。

这座桥见证了城市开埠的风云变幻,也是我故乡记忆的温暖伴随。小时候不愿去幼儿园,每次路上都会绞尽脑汁,编造各种奇幻理由,希望能感化父亲。尽管从没得逞,但到了下一个周一,我又会重燃希望。只是,每当看到霁虹桥,我就不再喋喋不休,因为我知道,过了桥,幼儿园就快到了,一路的努力又白费了。读小学时,站在桥上数桥下通过的火车,满载着煤炭原木的列车呼啸向南,向北的多是空荡荡的车厢。再后来读了中学,开始骑车上学,经过上行的引桥,都会弓起身子猛蹬一通,那一段长坡上不知超过了多少骑车的人。车到桥上,学校就在眼前了。

如今,这座通着故乡记忆,又连起生活通途的桥,迎来了落幕的悲歌。就在十天前,霁虹桥改建方案开始向市民征求意见——受到桥面承载不足、桥下高铁通行的双重挤压,这座桥已不堪重负,危若累卵。事实上,在城市营造的日新月异中,城市有了新路桥,霁虹桥早已不是人们穿行两区的必经;少年蹬车的心境渐渐远去,曾是远东地区最富梦幻桥梁建筑的出众气质,也已繁花不见。但对这座桥,我仍有眷恋。

生活需要桥,才有了形形色色的桥,立交桥、过街桥、越江桥、跨海桥,它们跨越阻隔,畅通道路,连江接海,变天堑为通途。它们应运而生,也顺势而变。我怅然一座桥的命运,也清楚知道,对于霁虹桥而言,无论它被彻底拆除还是整修加固,那里未来都还将矗立起一座新桥。

桥如此,事多如此。科学技术尤其是移动互联时代的高歌猛进,颠覆了人们从观念到行为的诸多习惯,也带来了传统媒体的剧烈震荡。在过去的一年里,就有十多家报纸关门歇业,不少在行业深耕多年的传媒人选择了重新出发。尽管传统媒体人的离职并非始于当下,但这种离场的加速,显示了行业发展的态势,折射出传统媒体的困境。

我们今天既存的一切,都不可避免地来自昨天历史的延伸。在传媒发展急速变革的今天,我们要向报纸致敬。作为新中国第一份青年报纸,一路走来,《青年报》坚持“从青年中来,到青年中去”,真切陪伴了一代又一代人的青春岁月和心灵成长。从“青年人应不应该有棱角”的讨论,到《青春之歌》电影放映后“余永泽是好人还是坏人”的争鸣,再到“长江漂流体现了时代性格吗”的碰撞,“大学毕业何去何从”的激荡,观点争鸣带来了思想碰撞,激荡出时代气象。尽管不同时代的思想讨论都印有那个时代的鲜明印记,但《青年报》将青年作为主体的出发始终如一。

在传媒发展急速变革的今天,我们要向报人致敬。一路走来,青年报人作为时代的观察者与记录者,见证了时代变迁中的人和城市,认真沉湎,始终如一。正是这样的竭诚鼓呼,让许许多多普普通通的年轻的名字开始家喻户晓,又成为不同时代青年的精神力量,激励了更多年轻人汇入时代的洪流。

在传媒发展急速变革的今天,我们要向青年致敬。正是“桥”一样的朴素感情始终如一,《青年报》才有了不甘人后,开风气之先的一次次创新创造。“优秀青年厂长经理评选”进了中南海,“华东六省一市中学生作文比赛”办了16届,“80年代卓越青年评选”引起巨大反响,这些活动影响了万千青年的人生道路,启迪了人们在价值更趋多元的世纪大潮中关于“优秀”标准的集体思考。

我们认真地追索这段历史,是因为我们知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境遇,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在媒体全面融合、深度转型的变革中,我们追求“跃然纸上”,更向往“无限空间”。我们期待在这场变革中收获新生。围绕“青春上海”新媒体中心升级,我们推进融合发展,全新架构报系全媒体格局;围绕“深阅读、雅致趣、简生活、乐运动,爱公益”,我们打造系列周刊,完善报纸内容结构,提升服务社群的认知;依托青年人群消费痕迹和行为轨迹,我们启动了全新的智库建设和大数据项目,这是我们参与青年更美生活中的又一空间。

作为报人,我们更要重新认识报纸。即便我们最为熟悉的新闻纸,也已经踏上了寻找青年、报道青年、服务青年的又一次出发:公共事件应该怎样被更合理看待?热点人物应该如何被更恰当理解?新的生活方式和网络现象应该如何被宽容评说?在大时代的小角落里,有哪些卑微却重要的人生,有哪些黯淡却需要被照亮的命运,有哪些还只是萌发却终将会成长的梦想。我们力求呈现的万千气象,原本就来自对青年的始终如一。这一切,都需要我们重新发现。

亲近历史中,总会想起王芸生先生执笔的那篇社论《我们在割稻子》。遥想1941年的重庆,相持阶段的中国,天空中敌人的战机轰鸣,天空下农人劳作依旧,“让无聊的敌机来肆扰吧!我们还是在割稻子,因为这是我们的第一等大事。”“食足了,兵也足;有了粮食,就能战斗。” 这样的文字,是新闻纸的宣告。宣告声中,受难国人的坚毅精神,一代报人的不苟气节,置身国家、民族、社会间新闻纸的本分,就这样跨越时空跃然眼前。在又一个开场的锣鼓声中,追寻与守护的故事,交错有“生存道德”的纷繁,我很想知道,历史章节和情境中所散发的精神富足,是否也能与今天的我们同行?

今天,《青年报》迎来了出版一万期的重要纪念,这无疑也是我们与读者、与青年相伴成长的新里程。回看走过的路,前看去往的桥,我们将坚定地与你同行,讲好青年故事。因为对于这个伟大的时代,我们仍有朴素期待:让花香飘在大地,让清风拂过心间。(文章来源:青年报)